如此明目张胆的抢男人,无非是一山望着一山高,在翟昭芸与白公子有婚约时,觉得既然被许夫人瞧上,那说明白公子未来前程不差。
又有当官的外祖父,怎的以后也有家族铺路。
结果等翟昭涵成功将白公子拿下,翟昭芸却利落的退亲,接着又与新晋进士蒋世旭结了姻亲。
二甲进士出身,又有谢怀谦这位同窗好友,远的不说,如今已经是正七品县令,努努力,往上爬,不比他们的父亲差。
于是乎,又瞧不上白公子,也实属正常。
但许夫人已经上过一次当,还能再上第二次?
弄不死你,还不能叫你鸡飞蛋打?
当然,让舒婉来说许夫人魄力还是不够足,人家都派人追杀你了,你还跟人和和气气的。
就因为顾忌翟知府?
离京之前瞧着许夫人那态度还以为真能将人掀翻呢,就这?
舒婉虽觉得遗憾,却也不过多管人家的家事。
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之前将人头发剃了,也叫她吃了教训了,这一次只要别算计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插手。
翟昭芸那里自然有许夫人照看。
许夫人是何计划舒婉并不知情。
她将带来的包袱打开,取出两个盒子推给翟昭芸,“我们夫妻的贺礼,随礼我们就不随给你了,毕竟他俩关系更近,我们去随那边儿。”
翟昭芸笑道,“这是应该的。”
瞥了眼盒子,“那我收下了?”
“尽管收。”
翟昭芸拿过去,刚要打开,许夫人便打她一下,“哪有当着客人面看礼品的,你可别这样了。”
翟昭芸噗嗤笑了,“行,那我等晚上再看。”
舒婉连日赶路很是疲惫,许夫人叫身边婆子带她去休息。
翟昭芸道,“我这边有厢房,你莫去其他地方了,万一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随便,赶紧给我一张床,我能睡个三天三夜。”
舒婉说完许夫人也笑了,便亲自引着她往厢房去。
厢房里一应物品倒是齐全,“这儿唯一不好的就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是去其他地方住可能麻烦更多,委屈你了。”
舒婉摆手,“不打紧的。”
将许夫人送出去,许夫人又看她,“今日多谢你提醒。”
“夫人言重了。”舒婉看她一眼,犹豫一瞬道,“夫人可曾将当日刺杀之事告知翟大人?”
许夫人神色黯然,“自然说过,我将证据都摆在他面前,可他睁眼说瞎话,说是不信他的好表妹会做如此恶毒之事,还叫我莫要因为此事惹得老太太不满。”
说起此事林夫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若非为着昭芸的婚事,我定不会叫他们安宁,如今那贱人又说动狗东西和死老太婆叫俩姑娘同一天出嫁,这新仇旧恨我必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舒婉闻言,知她并未忘记当日仇恨,也放了心,“那便好,南下琅琊,有我庇护昭芸,夫人不必担忧,我答应过蒋世旭,必定要将他妻子安安稳稳带到琅琊的。”
蒋世旭家世不比谢家好,谢家好歹有杜婧云和时杰可以依靠,蒋世旭能依靠的只有老家的兄弟和母亲。但他们都久居乡野,便是来到济南府迎亲,也多有掣肘。于是当初那封信不光是为了邀请舒婉参加婚礼,也是为了请舒婉护佑新婚妻子到达琅琊。
毕竟作为县令,无朝廷指令,是不能离开琅琊的。
许夫人点头,眼底酸涩,“好,多谢您,谢夫人。”
舒婉笑了起来,“您严重了。”
她顿了顿,“您可知今年春天赵姨娘被人剃头之事?”
许夫人一愣,随即点头,“自然。她如今满头长发,还是割了别人的塞里头的,只是你没瞧清楚罢了……”
她话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盯着舒婉,“你……”
舒婉笑了笑,“许夫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味忍让,只会叫人以为你好欺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得到够多。我若是你,在当年她进门时便将她脊背打断,让她知晓这家中究竟是何人说了算。”
说完舒婉将门关上。
许夫人想着舒婉的话,心中虽觉苦涩,可事实何尝不是舒婉说的这般。
过了一会儿有婆子抬了热水和洗漱用品过来,舒婉洗个澡,又换上衣服,倒头就睡。
门口许夫人安排俩婆子守着,不让人靠近,回头便与翟昭芸道,“咱们运气真好,认识谢夫人这等人物,路上你们还得相处好几日,打好关系,以后不管对世旭还是对你都有好处。”
听这话,翟昭芸眉头微蹙,“母亲,我与婉儿相交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许夫人笑道,“娘知道。”
翟昭芸摇头,“不,您不知道。”
娘俩正多说两句,外头赵姨娘的声音传进来,许夫人脸直接拉下来。
赵姨娘进门,目光环视一圈道,“姐姐,不知谢夫人可在?”
许夫人嘲讽道,“谢夫人不与妾室来往。”
赵姨娘也不恼,笑着道,“姐姐何必说话如此难听,我再不济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是夫君纳进门的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