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年颇有讽刺道:“梁镜舟挑战林剑神,真是自取其辱啊。”
他话音刚落,梁镜舟便抗住林溪知的剑意,予以反击。
而林溪知则以更快的剑把梁镜舟的反击尽数拦截。
两人接着拉开距离。
张祁年挑了挑眉,说道:“也就是多挣扎一会儿的区别。”
张首辅却笑道:“看来梁镜舟果然是要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张祁年看向面色淡然的林剑神以及微微气喘的梁镜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他也不敢再出言反对祖父的所谓期待,反正不管怎么样,梁镜舟都赢不了林剑神。
林溪知轻声说道:“只按岁数来说,其实我俩是同辈,也都是每日练剑,无有懈怠,可我们之间的差距却不算小,你修的仍是剑宗剑意,而我修的是自己的剑意,或许这便是区别。”
梁镜舟平复呼吸,说道:“林剑神是名不虚传,但相比我家宗主,仍是差了一些。”
林溪知哦了一声,说道:“那看来以后要找个机会和隋侍月讨教一二。”
梁镜舟摆出起手姿势,没有回话,强大的剑意自长明湖畔生出。
周围数丈空间震颤,隐有破碎感。
在他出剑的瞬间,方圆数丈空间彻底破碎。
三面楼台的观战者们神情凝滞,仿若定格。
林溪知抬手生剑意,由衷赞叹道:“梁兄此剑不俗啊。”
空间碎片朝着林溪知倾斜。
梁镜舟手里的剑则在镜像里映射无数,让人难以分清。
而林溪
知没有确定真假的意思。
溪河剑意狂涌,无差别攻击。
空间霎时破碎的更彻底。
两人没有多余试探的想法,直接各自展现最强的一剑。
在虚无的夹缝里,两股剑意碰撞,清脆破裂声大范围响起。
然后空间碎片忽然重组。
林溪知和梁镜舟依旧站在长明湖畔。
周围一切正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梁镜舟闷哼了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张嘴便吐了口血。
张祁年不觉有异。
可眼前突兀的画面,让他满脸震惊。
刚刚发生了什么?
梁镜舟怎么就吐血了?
张首辅眯起眼睛,他意识到什么,喃喃说道:“看来哪怕是必赢的局面,林溪知也很认真对待,梁镜舟想要无所顾忌全力出剑,便只能以剑意破碎空间,林溪知就同样在虚无空间里强势击溃梁镜舟的剑。”
这样做的目的自是无论怎么出剑,都不会影响长明湖周围地界,否则莫说长明湖,两人真要竭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出剑,大半个神都怕是都得遭殃。
没能直接目睹决胜的一剑,张首辅颇感可惜。
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一战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心里认定梁镜舟肯定打不过林剑神,可在感官里,两人没怎么打,战斗就突然结束了,这是否能代表梁镜舟弱林剑神太多?
就算是极好的结果,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着梁镜舟伸手抹掉嘴角血迹,朝林剑神微微揖手,说了句服气的话
便转头离开的画面,陈重锦很困惑道:“这就结束了?”
游玄知凝眉说道:“高手过招,只在一瞬之间,想来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时候,便胜负已分,而且看梁镜舟的样子,他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陈重锦无奈耸肩道:“虽说不觉得梁镜舟能打多好,但精彩的战斗才刚开始就已结束,还难免有些失望的感觉,只能说林剑神确实太强了。”
游玄知点点头,转身朝着陈重锦揖手道:“殿下,游某这便回浣剑斋了。”
陈重锦说道:“我就不远送了。”
游玄知道了声留步,便快步离开。
陈重锦目送游玄知片刻,转头见张首辅找上林溪知,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低眸看了眼大拇指上戴着的扳指,微微犹豫,随即也离开了长明湖。
张首辅和林溪知并肩而行。
张祁年和暮夏隔数丈远跟着。
张首辅笑道:“剑神觉得梁镜舟如何?”
林溪知平静说道:“还可以。”
张首辅说道:“剑宗里除了剑圣裴静石以及宗主隋侍月,梁镜舟便该是最强的那个了,我知剑神的修行受了剑圣裴静石很大影响,能领悟溪河剑意也是观裴静石出剑有感。”
他侧目看向林溪知,笑道:“但今日才算是剑神真正第二次和剑宗的人正面交锋,上一回隋覃之争尚未结束,剑神和剑宗宗主隋侍月狭路相逢,可那一架终究没打完。”
林溪知忽然说道:“我此生最大夙愿便是能打
败裴剑圣,虽然我尚未能打败裴剑圣的徒弟,但隋侍月并非我的目标,我对裴剑圣确有崇敬之心,可无论何时,想打败他的念头不会变。”
张首辅认真说道:“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肯定能做到这件事。”
林溪知驻足,看着他说道:“只是很渺茫。”
张首辅笑道:“那也未必,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林溪知继续往前走,问道:“陛下为何突然动了围剿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