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李浮生是否为那个剑仙的后人,确实是此刻摆在凶神斧刻眼前的目标。
祂会情绪激动,变得不管不顾,实属正常。
但判官却必须得再把祂往回拉一拉才行。
毕竟是想让凶神斧刻去奈何海,不是想让祂死。
最起码不能这么莽的往上冲。
判官甚至都不敢告诉凶神斧刻,姜望有可能是仙人。
只是一个与那个剑仙存在关系的李浮生就让祂变得这么刚,再加个仙,祂怕是得疯喽。
“你先听我说。”判官苦口婆心道:“姜望此子确实很强,且乌啼城里人多势众,我观此战几乎止息,李浮生或许已离开也不一定,没必要冒太大的风险。”
凶神斧刻皱眉道:“让我打的是你,不让我打的也是你,你莫不是在耍我?真以为我这些年过于低调,就变得毫无脾气?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
判官笑着摇头说道:“我只是劝你冷静些,并非不让打,而是要有章法。”
凶神斧刻道:“有屁快放!”
判官闻言,虽然能理解,但对方转变得这么大,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无法出手帮你,你要找出李浮生杀
他,也不一定非得亲自去,就用你的能力,便可以做到,万一出了意外,也能全身而退,这才是万全之策。”
凶神斧刻想想,确有道理。
烛神是祂唯一可以豁出一切的存在,但世间仍有仙人活着,只是因为李浮生就彻底孤注一掷,的确不够冷静,就算是死,也得尽可能多杀几个仙。
何况判官有没有骗祂还两说呢。
祂刚才确实冲动了些。
实为不该。
便没说什么,就地捡了块石头,抬手刻画。
赋予了比之被盗走的那块石头更多的力量。
然后凶神斧刻就将石头奋力丢向百里外的乌啼城。
接着转身看向判官,说道:“还是那句话,若你骗了我,后果自负。”
判官说道:“李浮生的事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骗你,但我也得说一句,如果李浮生已离开乌啼城,你没能找到他,错不在我,等你随我去了奈何海,我自能向你证明李浮生的事。”
凶神斧刻眯眼。
祂觉得自己肯定被判官算计了。
何况祂又不认识李浮生,就算李浮生从祂眼前跑走,祂也不知道。
根本没法说李浮生在不在乌啼城里。
但事已至此,祂也必然没法待在垅蝉。
如果事情为真,祂亦懒得管被算计的事,如果是假,就算到了奈何海,祂想走也能走。
判官则暗自松了口气。
反正凶神斧刻只要动了手,在垅蝉就没有退路了。
而且李浮生的事祂确实没撒谎。
别的事那
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李神鸢以言出法随隐藏身形以及气息,母女俩到了真正的乌啼城里。
虚假的乌啼城是什么情形,真正的乌啼城也得是什么情形。
否则事后一眼就会曝露。
但真正的乌啼城里,可以把重要的物品先收好,有些人可以先藏好,当然最好是藏到别处,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房屋、街道什么的,就没办法保留了,必须完整复刻的被破坏。
等解决完这里的事,叶副城主又回到虚假的乌啼城。
首要目的是凶神斧刻的石头。
姜望曾去见了凶神斧刻,暗中观察的叶副城主已获悉。
所以她打算把石头直接给姜望。
届时虚假的乌啼城会转换为真正的乌啼城,无论是谁,死了也会是真死。
再接着,李神鸢就可以用言出法随,两人一块走。
但叶副城主刚把石头扔给姜望,就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忽然降临乌啼城。
她没有迟疑,立即让李神鸢用言出法随。
然而李神鸢话音落下,两人却并没有直接消失。
叶副城主面色微沉,喃喃说道:“果然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降临乌啼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崇凛。
准确地说,是曹崇凛的真性。
杨砚闭关,张止境也闭了关,黄小巢不知去向,剩下无论是帝师还是谁,都未必能解决需要张首辅求援的问题,曹崇凛要照看着陆秀秀,只以真性来,是目前最佳的办法。
乌啼城虚实已转
换,李神鸢的言出法随,在曹崇凛眼里,无所遁形,因而一眼就找到了叶副城主两人的踪影,直接隔断了李神鸢的言出法随。
叶副城主只能说幸好动作够快,以虚化实这件事至少没有被发现。
同样很慌的还有百里外的判官。
咋就这么巧?
刚把石头扔过去,曹崇凛来了?
判官忙上前一把拽住凶神斧刻,“赶紧走吧!被他发现,我们就走不了了!”
凶神斧刻却眯眼说道:“但来得只是他的真性,如果能灭其真性,也算是赚了吧?”
判官傻眼。
你谨慎是真谨慎,莽起来也是真莽啊。
这话都说得出来?
判官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凶神斧刻激将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