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大伟说这些东西,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不过不是毫无道理的赌。
在整个国学圈子里都追名逐利的时候,整个明珠酒店会长最厉害的人竟然是个殡仪馆的经理,这足以说明此人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以他的本事来说,想要名利太简单了。
事实是我赌对了,刘大伟在思索一番之后道:“上车吧,车上有好再来殡仪馆的员工服,换上,就说是我们殡仪馆的人等下去帮忙搬尸体,不过我等会肯定要走,至于怎么留下来要做什么,那就跟我无关了,被抓也别把我供出来,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得罪人。说真的,死的人越多,我生意越好不是吗?”
“放心。”我道。
我还没有表态,刘大伟就打断了我道:“别发誓,我从来不信活人的嘴,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小子,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好好考虑下,我帮了你的忙,你总得也帮我的忙。”
“要是这次我能大难不死,我一定过去报到。”我一笑道。
比起马老头的沉稳和江湖,其实我更喜欢刘大伟这样的直来直去,因为欠人人情往往是最为难受的地方,特别是这个圈子的人。
我俩钻进了车,把刚买的运动装又换上了车后排座上那好再来殡仪馆的员工服,没想到穿上竟然还挺合身,刘大伟开着车来到了工地门口,他丢给两个警察一人一包中华烟道:“今天晚上得熬夜啊,辛苦。”
两个警察看了看他,也没有丝毫怀疑的扫了我俩一下,随即道:“辛苦倒是不怕,主要是瘆得慌。”
刘大伟一笑道:“要不我怎么带俩弟兄呢?我干这行这么久了,什么样的尸体都经手过,这次我都有点发虚,得了哥几个,我得过去了,尸体还得抬楼上去呢,时间不赶趟儿了。”
在外面看守的警察点了点头便放了行,到了一号楼楼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刘大伟打开了车厢的大门,我跟马老头低着头下去抬着冰冷的尸袋装进了工地的临时电梯,九具尸体一口气被我们全部都装在了电梯里,一趟送到了十八楼的一户。
在送尸体的时候,我们俩在十七楼暂时停了一下,这栋楼只有十八层一层的灯全亮,其他的楼层都是漆黑的,而且因为即将封顶的原因,十七楼到十八楼的消防楼梯已经修好,我们等下可以躲在黑暗里,真的有突发的状况我们也可以快速的赶到楼上。
到了十八楼,我看到了那些在这里准备的国学协会的人,这些人一个个的可以说是把压箱底儿的东西都拿了过来,桃木剑,铜镜,铜铃,八卦镜,墨斗线,红绳,朱砂,符纸,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法器在角落里堆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晚上正邪阴阳两界的大决战呢,而那些人甚至有的人穿起了道家的长袍子。
还真别说,这样一穿,整体的气势和氛围感一下子就起来了。
而潭秋言和张姓警官俩人还在商议着什么,潭秋言的脸色并不好看,也不知道是担心晚上的法阵,还是因为收到了我们俩逃脱了追杀的消息,刘大伟在屁股后面踢了我一脚道:“别愣着,赶紧把活干完,今天不是你们能凑热闹的地方。”
我俩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抬着尸袋过去,就在我们把九个尸袋放好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的潭秋言忽然叫道:“慢着!”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以为潭秋言把我们俩认了出来,我甚至都准备好殊死一搏了,因为在这里其实我们并不像刚才那么危险,潭秋言跟张警官有问题,可不代表着所有国学协会和下面戒严的警察都有问题,就算真的认出来了,也无非就是解释一下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就在我咬牙想要回头拼了的时候,刘大伟凑了过来道:“谭会长,还有啥事儿吗?”
“辛苦一下,帮忙把尸袋打开,把尸体按照这个照片上的方位摆放,记住,方位是阵法的关键,千万不能出错。”潭秋言道。
“成。”刘大伟道。
我俩这才舒了一口气,赶紧低着头去开尸袋,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什么样的尸体我都见过,打开尸袋之后那惨白的尸体,空白的脖颈处无数根血管和骨头的痕迹并没有吓到我,反而是马老头有点打哆嗦,我学着爷爷当时劝我的话对他道:“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这么想,死人跟死了的狗没有区别,甚至跟你大街上看到的猪肉羊肉摊位挂着卖肉是一样的。”
马老头道:“别说了,说完我更恶心了。”
我俩对比着照片,把尸体按照照片的位置在那个血盆子周围摆放了起来,那木盆的旁边放着很多血袋,显然潭秋言晚上是要把血池都给复刻出来,这些血袋是从血站那边搞过来的估计。
我还特意的关注了尸体上的符咒,发现上面的符咒的确是十分的生僻而且古怪,而那符咒上面的一个个鬼字,更是说明了我之前的推测,这个祭祀阵法不是对应的神灵,而是地狱的恶鬼。
放好了尸体,潭秋言再次朝着我俩走了过来,刘大伟又是紧急的站在我俩身前道:“谭会长,还有别的事儿吗?”
潭秋言摇了摇头道:“事儿倒是没啥事儿了,给这两位兄弟一人包了个红包,一点小意思还希望不要推辞,就当时除除晦气。”
“谭会长做事儿真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