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九离开地牢,便去了客院中最不起眼的一间厢房,婉儿被安置在这里。
婉儿本眼睛睁的大大的喝汤,可看到慕卿九进门,立即双眼一翻,作势又要晕下去。
慕卿九直接吩咐秋华,她可没时间浪费在此,“既然她不想醒,那便将她的眼睛挖出来入药。”
“你,”婉儿立即转醒,抹着帕子对慕卿九控诉道:“同为女子,你怎么对一个弱女子如此恶毒?”
慕卿九冷声上前,利落的将她欲抬起的手腕翻转,将她袖子里的匕首拿出来。
“静嬷嬷陪养的女儿,又岂会是个弱女子。”
婉儿见自己的心思败露,又被慕卿九钳制的不能动弹,气急,顿时对着慕卿九吼道:“你,放开我,我可是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妹妹。”
慕卿九嗤笑,“不如我今日就带你进宫,让皇上好好看看珍太嫔跟大内侍卫私通所产的便宜妹妹。”
婉儿顿时吓的往后缩,“不,别别别,安定王妃,我知道安定王府之事。”
“说吧,”慕卿九直接将一粒花生米扔到她口中,随口说道:“你服了我的毒,若不乖乖听话,两个时辰便会毒发,心痛难
忍,头发脱落,连容颜都会变得苍老,这样一来,你若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婉儿还想跑的脚步立马软了下来,“我说,我全都说。”
慕卿九心中冷笑,珍太嫔和静嬷嬷主仆二人有嫌隙,可想要让婉儿过得更好的心却是一样的,只是二人拼尽全力想把最好的给她的方法,教育出婉儿有点小聪明又极其善变,贪生怕死的性子。
“你父亲是谁?”
婉儿回答道:“是先帝身边的一个侍卫,跟大内侍卫统领吴天是好兄弟,名字我真不知道,无论我怎么问静嬷嬷她都不告诉我,珍太嫔更是说我是先帝的女儿,还说我是公主。”
慕卿九好奇,按理说婉儿被珍太嫔和静嬷嬷藏起来,应该是按照她们的想法陪养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公主的?”
“我又不傻。”婉儿的眼中满是失落,“若我真的是公主,那珍太嫔为何不让我进宫跟她一起生活,配个王候将相富足一生?
“她给我找的如意郎君竟然是曹斌,学识不行,只会舞刀弄剑,连几间像样的商铺都没有。
“我心有不甘便偷偷将静嬷嬷灌醉,这才得知当
年之事,静嬷嬷还将当时在宫中夭折的那女儿的物品偷拿出来,磨去印记给我用,我一度以为自己是静嬷嬷的女儿。
“直到珍太嫔指出我腿上有块红色胎记,我才明白,那些来杀我的人肯定是皇家派来的,珍太嫔和静嬷嬷对不起先帝,我留在世上只让他们被人耻笑。”
慕卿九并不赞同,纵使皇上知晓婉儿的身份也不屑于对她一个弱女子动手,那幕手之人更像是冲着太后和夜漠尘来的。
“她们二人被人利用,想必是为了保护你。”
婉儿的眼神有些忧伤,无论如何,这两个人一心为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她们可是被同一人利用?”
“或许是的。”慕卿九轻声道:“曹斌和他母亲皆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死了?”婉儿满脸的不敢置信,“若说利用,最有可能就是曹斌的母亲所为,当时她知晓我的身份,还去逼问过珍太嫔,珍太嫔给了她一大笔封口费,他们两个竟然死了?”
慕卿九挑眉,看来曹斌和他母亲中毒并不是偶然,“你可见过或是听过孔雀胆?”
婉儿点头,“似听静嬷嬷提起过,这东西好像是
先帝的东西,后在驾崩之时被静嬷嬷设计盗走,她特别恨珍太嫔和曹家人,想必是要用那剧毒之物毒死他们。”
慕卿九眸光一凛,“那静嬷嬷有没有告诉过你,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在先帝驾崩时靠近承乾宫?”
第一次发现剧毒孔雀胆之时,慕卿九便偷偷查探过,太医院中就只有一瓶,且已随先帝下葬,既然要偷盗,自然是在出殡那日,人多眼杂,趁其不备。
珍太嫔是先帝旧人,自是要守在灵前,又不像太后娘娘,要顾忌众多事宜,她是最有机会动手的。
但慕卿九始终怀疑不是她拿的,一个小小太嫔,只要在后宫中安份守己,便可保后半生无忧,就算她再恨太后,也不至于偷拿那瓶唯一的孔雀胆。
但刚刚,就是刚刚问婉儿时,慕卿九明白了。
珍太嫔和静嬷嬷是被人利用至死,利用她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们视若珍宝的婉儿。
她在看到慕卿九时便带着过分的敌意,虽然她一直极力的隐藏,装着一副单纯无害的柔弱模样,可她眼中那时不时流露出的狠毒却是逃不过慕卿九的眼睛。
“是你怂恿珍太嫔
去盗孔雀胆,再去刺杀太后,珍太嫔为了保护你在事情败露之时服毒自尽,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拾掇着静嬷嬷潜入太后宫中……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安定王妃果然聪明。”婉儿当即露出阴毒的神色,“谁让她们生了我,又让我住在民居之中,暗无天日,不能见人,连一个上好的姻缘都不能给我,我便给她们提个醒,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