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一时间风平浪静,现在府中无事,慕尚书就要把心思再放到朝堂之上。
慕竹韵偷偷把自己的那份药送到姜家,姜家老太太的病已大好,趁着夜色她又买通了芙蓉园的家仆,进去跟姜氏见面。
“韵儿,你不喝药,怎么撑得住?”姜氏虽被禁足,可消息还是十分灵通的,看到宝贝女儿又瘦了一大圈,她是既心疼又恨慕尚书的无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都怪你爹爹太狠心了。”
慕竹韵轻声安慰道:“母亲莫哭,女儿并没有染上时疫。”
“没有染病?可你明明恶心呕吐……”姜氏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难不成你有了?”
“嗯,女儿的贴身婢女芳儿懂些医术,本以为是时疫,可又不敢乱用药,便让她看了看。”
慕竹韵娇羞的低下头,接着似想到什么,又急切而担忧的看着她。
“女儿虽然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那日进宫在皇后娘娘的客院中小憩,不知怎的,竟被敦亲王给……女儿也不知道这腹中的孩儿到底是谁的。”
“你,”姜氏本来极开心,可现在却有些忧愁,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如常,“敦亲王夜光
清本就是闲散亲王,他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巴结太子还来不及,再说还有你姨母在,敦亲王定不敢将此事乱说,你便安心的保胎。”
慕竹韵仍然十分担忧,“可若女儿肚子里怀的真是敦亲王的骨肉,岂不是欺君之罪?”
姜氏显然不以为意,“哪那么容易,太子殿下正值壮年,那敦亲王府中小妾和外室如此之多,精力体力可都比不上太子殿下,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怀的真是敦亲王的孩子,他跟皇上可是同父的亲兄弟,敦亲王还是太子的亲王叔,就算你怀的真是他的,也不算混淆皇族血脉。”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长孙,慕竹韵的心里便十分得意,现听了姜氏所言,觉得十分有道理。
慕竹韵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可女儿毕竟还没跟太子殿下定亲,这未嫁先孕,怕是有损慕府颜面。”
“从古至今,成王败寇,人们只会看最后的赢家,至于怎么赢的又有几个人关注,只要你肚子里怀的是皇长孙,以后便可母凭子贵,位列中宫之首。”
姜氏觉得慕竹韵便是她的曙光,她这么多年在慕府的煎熬日子就快要苦尽甘来了。
“我过两日便去做低伏小,求了你爹爹将我放出去,再好好筹备你跟太子殿下的婚事。”
“辛苦娘亲了。”
慕竹韵嘴上这么说,可眼中却满是欣喜,既然能嫁给太子哥哥,还能早早的生下皇长孙,那她以后的日子便会比慕卿九好太多。
“不辛苦,”姜氏的眼神一直在慕竹韵平平的小腹之上,交代道:“你这段时间要注意身子,切不可让人觉察到你腹中怀了孩子,身边侍候的全都要心腹之人,万不可让孩子有闪失,还有太子那边,你要委婉的私信给他,让他明白这个大喜讯,让皇后娘娘早做准备,还要强调你没有得时疫,省得他们以为孩子不健康。”
“女儿都记下了。”慕竹韵想到慕卿九便意难平,“听说东城和南城的药材铺子生意极好。”
“这个你不必担心,”姜氏的眼中满是阴毒,“慕卿九那小溅人仗着自己师父有配药方子,便哄抬药剂银子,只要得了那制药方子,哪个药铺的坐堂大夫制不了?”
“一切听从母亲安排。”
慕竹韵笑的愈发得意,又跟姜氏合计了一些小细节,便回自己院子。
芳儿的医
术太过普通,只诊出她有孕,可男女还诊不出,她要偷偷找个得力之人才行。
这段时间,慕卿九的药材铺子已经忙的不成样子,除了前来订购下一批制药的人,还有更多是前来购买那些水管的。
京城稍有名望的富户便想要宅中弄些水管,无论化雪还是下暴雨,皆可一劳永逸,保证宅院之中干爽整洁。
自那些守城的军士和太医们回去之后,便有不少达官贵人们前去铁匠铺子询问水管之事。
一来,慕卿九让铁匠铺子们打的只是水管的一部分,重要是需要后期组装和安置,就算他们把所有铁匠师傅招集在一起,也弄不了一截管子。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京城之中所有的铁皆被慕卿九买下制成水管,哪个富贵世家想弄,只能自己去弄铁,现在城外的积雪刚化,到处都是泥泞,车马难行,成本太高,他们也不可能把自己府中的铁器熔了重炼。
慕卿九明白商机稍纵即逝的道理,等到春天到了,江河通船,铁石进京,那些买到水管的高门大户如法炮制,她的水管便卖不出去,所以现在正化雪的时候是最容易卖的。
水
管价格不是贵的离谱,毕竟这么多年京城中人都已经习惯没有水管的日子。
而且,有些嫌贵的人家还有另一条选择,那就是于良将军带人做的无铁水管。
没错,慕卿九让夜漠尘帮忙给于良带的图纸就是教他用竹子做水管,只需将竹节打通,再削成特定的形状进行组装完成。
也能排水,但时间久了竹子发黄变裂,便会漏水,而且接口处没有铁制的牢固,若是没有装好便容易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