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燃不再让他废话。
“胡琳琳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但我猜你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你脸上的这个伤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所以一气之下，跟人动了手……你不用否认，我有证据。”
“你要是早点知道的话，说不定还真能编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作案手法，把这个事儿混过去。”
“但可惜，你来不及了。”
乔燃低头，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随意点了点，似乎是调出来了一个视频。
但他也没急着给孙文杰看，而是往楼上又瞥了一眼：“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是你干的吧，赵岚？”
“……”
话音落下，屋里瞬间静悄悄的。
乔燃脸上慢慢又露出来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你对胡琳琳的不满已经持续了很久，于是，在决定对她下手的一周前，你提前踩点，摸清楚了周边探头缺失的街巷，故意在胡琳琳出门那天，对那条街的井盖做了手脚，逼她不得不顺着有松动井盖的那条路走，如果失败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别人只会当做那就是一场意外，但是，刚好那个时间段附近没什么人，胡琳琳就这样不小心掉下了水井。”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乔燃翻转手机，把屏幕举到了眼前：“也不用想着解释了，虽然你已经尽你的最大努力在躲避着监控探头，可是你应该没有想到吧，就在你的抛尸地点附近，有一个坏掉的无人机掉在了河对岸的草丛里，这玩意儿摔的还挺厉害的，外部结构直接摔散了一大半，但是它还在继续运作。”
“所以，你当时抛尸的画面其实已经被拍下来了，你是在河中游那一块荒地把胡琳琳的尸体丢进水里的，后来，她的尸体被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游，卡在了石头边，才让晨跑的那个大爷发现……”
他说着，手里的视频播放着。
能看得出来，当时天已经很黑了，但是无人机的拍摄镜头带了夜视功能。
瘦弱的女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一个破破烂烂的化肥袋子给拖到河岸边。
四下无人，她抽出一张纸，摘下口罩擦了擦汗，然后把那张纸藏了起来，才打开袋口，用力把袋子里的那个人推下河……
隐约能够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
“扑通”一声。
女人摘下了手套，重新戴上了口罩，冷漠地看着尸体随着水流缓缓往下游漂去。
即便她露脸的时间很短，却也能让人认出她的模样，那不是赵岚又能是谁？
“……”
乔燃收了手机。
楼上却莫名其妙的飘下来一阵笑声。
一开始的时候那笑声并不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刺耳，越来越难听，尖锐的仿佛要划破耳膜一般，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悚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楼上的女人，状若癫狂。
守在孙家门口的警探都听到了这笑声，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而在屋内。
孙文杰骤然瘫坐回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视频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他无话可说。
“你嫉妒她。”乔燃对她这种堪称惊悚的笑声无动于衷，“你嫉妒她年轻，嫉妒她漂亮。”
“什么叫我嫉妒她？”赵岚猛然收了笑声，一把抓住了楼梯口的栏杆，瞪着楼下的人，目眦欲裂，“是她先要抢走我的老公！！”
“……”
孙文杰没说话，但表情却忽然变得很痛苦。
他双手捂脸，半晌后，一种浓烈的悲哀悄无声息地从他眼底流出。
他苦笑一声。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
确认妻子患有精神分裂，是在他终于得知胡琳琳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的当晚。
距离收到死讯的那天早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仍然会在看到胡琳琳的照片时，突然一阵恍惚。
有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去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或许真的就是这么奇妙，他喜欢孩子，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这个念想从他二十刚出头的时候就跳了出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更改。
但他同时也爱他的妻子赵岚，他更想要的是他们两夫妻爱情的结晶，所以这些年来，尽管他们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并不想让妻子有太多压力，于是，尽量就一直避免提到这个话题。
收养胡琳琳完全是意外。
说起来，这也并不算是收养，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走过正规的手续，真要是走正规手续的话，他们双方也都不符合规定。
所以，用寄养这个词可能更准确一些……
当时，他只是觉得那个小姑娘实在是可怜，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不负责任的父母？他无法理解。
一时同情心泛滥，他就点了头，把小姑娘带到了自己家。
胡琳琳这孩子很好养，在家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态度，吃东西也不敢多吃，从来不问他们要东要西，还在努力帮着他们干活做家务，似乎是生怕自己要是干的活不够的话，就会被人赶出去。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