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祂。”
“这是病,得治。”
归终:“……”
糟了这孩子气疯了!
你别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表示出想要大火炖掉邻居的意思好吗?
傍晚前海边又下起了雪,雪片借着风势越来越大,风中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若陀出去转了一圈,带着满脸寒气回来:“是附近的渔民,唉……”
雪大得能糊住脸,一会儿功夫他半边身体都积上了雪。
“怎么了?”苏立刻抬起头,炯炯有神盯着他:“听上去有点严重。”
“我远远扫了一眼,好像是谁家有人难产死了,产妇前面生的孩子在哭。”他踌躇片刻,侧头征求意见:“要不我给他拎进来送归离集去?”
小孩子哭得太惨了。
刚在火边把自己烤干的苏站起来向外走:“我去看看,说不定产妇还有救。”
“你别去,让若陀把人带进来。”归终拦住苏,“在咱们的地盘上万一没救回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你要是过去,一旦有个好歹这里的渔民真敢和魔神动手拼命。”
怪可怜的,魔神看他们就像在看一只扬起前肢拦路的螳螂,别有一番悲凉。
苏没有停下脚步,回过头抿着嘴:“时间不够,麻烦若陀和我一起去吧,救不了就麻烦他直接把我捞出来。”
一来一回路上也要花时间,人命不给她等待的机会。
“我随你去,若陀留在此地镇守……雪越下越大了。”摩拉克斯起身越过苏向外走:“问心无愧即可,我必然平安将你带回营地。”
这样的安排归终没有意见,有摩拉克斯跟着苏崽总不至于被一群人类欺负。
走出营地苏先被迎面而来的风雪呛得退了一步,她弯下腰低头顶着风重新迈开脚步,琥珀般的护盾及时打开,山岩一样的青年凝视四方很快找到哭声传来的方向。
“在那边。”
他们破开风雪找到悲声大作的渔村,一头牛被人赶着满地跑,背上结结实实绑着产妇的上半身。
她光着两条腿腾空半躺在牛背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血水沿着脚踝滴滴答答落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很快又被新的雪片掩盖。
“#¥……¥%&#¥@#¥!”摩拉克斯没听清楚苏说了句什么,但他能从激烈的语气中听出她骂得很脏。
“拦住他们!”她推开雪层扑腾着闯入渔村,上前一把推开赶牛的人抢过缰绳。
黄牛力气大得很,人类的哀嚎和哭泣吓到它了,又有血腥味怎么甩也甩不掉,就算缰绳拉紧它也不想停下,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被这头牛带着往前拖,很快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摁住牛的脊梁硬把它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赶牛的人和围观的人都被拦在玉璋护盾外,苏解下产妇,回头看了一圈随便选了间屋子把她背进去,屋子原本的主人在她踹开木门时就尖叫着跑走了。
谩骂与怒吼被苏置之不理,她把产妇放在陌生的床榻上,从外面的声音可以判断摩拉克斯大约是亮了武器。
少女先检查了大人的情况,风雪太大干扰了若陀的判断,她还活着。虽然也就是一口气的区别,活着就是活着。再去检查她的肚子和下身,苏皱起眉头——产妇很瘦个子也小,瘦小到让人疑惑她究竟是怎么怀的孕。可是她的肚子却有那么大,本就艰难的生产过程又遇上难产,孩子的脚已经出来了。
嗯,胎位不正。
渔民们把她绑在牛背上就是为了借用那股颠簸的力量把新生儿甩出来……胡扯一样的急救方式,却是他们最后的办法。
“你别怕,你还有救,先收着力气歇会儿,我叫你用力时尽量用力,没力气也没事,别跟我扭着来就行。”
她压低身体伏在孕妇耳边安慰她:“我听到你的大儿子在哭,如果你死了他恐怕活不到春天就得被埋在你身边。”
孕妇一下子就把眼睛给睁开了,她说不出话,只能侧着眼睛死死盯住陌生少女。
这种时候来不及计较什么感染不感染的,苏快速把屋子翻了个遍,拿了屋主的被子给产妇盖住肚子。她洗干净手回来摸摸孩子的小脚丫,一边轻言细语和产妇说话一边趁她放松的间隙抓住机会把那只小脚丫又给塞了回去——
“啊——!”
痛苦哀嚎堪比山林猛兽的咆哮,中间夹杂着女孩子耐心的劝导。
摩拉克斯提着枪堵在门口,渔村内的男女老少都挤在他面前,愤怒让他们生出无限勇气,他们喊着浓重的乡音,用石块和木棍砸在玉璋护盾上,乒乒乓乓不比魔神争斗时的动静更小。
惨叫声断断续续,就像随时会断气那样可怜可怕。屋门突然被推开,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年轻姑娘露了半面,语速奇快道:“家人呢?产妇家属呢?去给她做点好消化的热食,烧热水,新生儿的被褥准备了吗?快点!”
她手上脸上都沾着血,渔民们看到她比看到守门的摩拉克斯还要害怕,尖叫此起彼伏。眼看她转回屋内,产妇的丈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倒是先前哭得没有人形的孩子边抽噎边一溜烟跑着抱了堆东西送来交在堵门的青年手上。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