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使璃月,他本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来见她的,虽然偶遇的场景和想象中不一样,但是看到双目明亮身体健康的苏他还是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然后,她轻轻侧过身子冲一个同样出色地青年怒嗔,凯亚就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蒙德这边输得一塌糊涂。
苏小姐的温柔就像春天山林原野上蒙着的那层绿色,离得越远才看得越分明。只有真正与她亲近的人看到的才不是那片绵绵春山,而是春天特有的各种小脾气——比如说变就变的天,说落就落的雨。碰触到蔷薇的人才会被蔷薇的刺儿扎到手,只是站在旁边看,蔷薇永远温柔又安静。
当然了,输归输,这口气是不服的。他眯起眼睛低头温和的看着须弥姑娘,弯腰向她行了个骑士礼:“如您所愿,我的女士。”
方才他藏在手里变来变去的玫瑰此刻正簪在她好好扎起的发间,苏显然早已识破了他的伎俩,但还是体贴的陪着他把这场戏演完。
很好,璃月人的表情都不能简单用“严肃”去形容了,他看上去就像在思考该怎么突袭蒙德。
突然意识到这又是一位疑似没长嘴的大兄弟,凯亚笑得越发欢快:“我愿意等您等到黄沙都被风吹尽的时候。”
钟离:“……”要不还是把归终喊醒吧,以尘之魔神哈艮图斯的实力,扬掉须弥的沙漠并不困难。
苏像是察觉不到背后那股如有实质的视线一样,高高兴兴点头:“没问题,你先去忙你的,等闲下来让冒险家协会传话给我。”
钟离:“……”
这气氛实在是太古怪了,小派蒙左看看右看看,打了个嗝。
“他们这是怎么了?钟离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她趴在空肩膀上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捂着嘴和他咬耳朵,金发少年满头黑线:“你还小,不用懂这个。”
声音太大啦!
“好吧!”自觉被敷衍了的小精灵不高兴的扭扭身子飞离旅行者身边:“我去吃东西了,哼!”
越是关系亲近的人彼此间往来时越是自在随性,派蒙给空留了道背影,急匆匆扑向她想了好久的美食。
“欸!”空伸出一只手,独自萧瑟的留在甲板上,旁边按捺许久的人却是再也等不了:“这位先生!那个…我有些考古学方面的问题,想换一个安静的地方,向你请教。不知会不会打扰先生?”
年轻姑娘咬着下唇上前拦下钟离,她望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遇到同类的极度喜悦。
苏侧过身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位“历史学家”,她身上的气味与细节可一点也不像个学者。
“哦,这倒无妨。不过,不知我这两位朋友方便一起来吗?说不定他们能提供更多帮助。”钟离看了看宛烟,当机立断把苏从凯亚身前带开。
我们学问人的事,骑兵队长就别掺和了。
“欸?我吗?”空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头怎么还能有自己的事儿。
你们要搞修罗场就搞修罗场,我只是个弱小无助且无辜的旅行者啊!
“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欢迎!我们走吧。”宛烟的目光在钟离、苏和凯亚之间扫过,恍然大悟。
这是桃花开在别人家,自家的糟老头子顿时就不香了对吧!怪不得整个璃月港只有往生堂的客卿敢说摩拉克斯坏话,他心仪的姑娘可不是岩神信徒,人家是信智慧之神的!
于是她选了距离船舱门最远的角落站定,连同苏在内大家都被屏风遮住身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给我未来的盟友打个助攻怎么了?
被留在船舱门旁和小派蒙在一起的凯亚:“……”
难道这就是璃月人所说的“不能喝就坐小孩那桌”?
“接下来说的话,对岩神有些不敬,会招来很多白眼,所以…还是安静的地方比较好……”
宛烟踌躇片刻,抛出了她藏在内心深处许久的痛苦——关于盐之魔神赫乌莉亚与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过去。
“摩拉克斯用不光彩的手段暗杀了赫乌莉亚!”
钟离:“……”
空:“……”
苏:“……”
“咳咳,嗯。证据,我虽然不懂考古,但也知道不管什么假想都不能无凭无据。文本、刻印、传说,都可以,甚至是……现场。孤证不立,只要你能提得出三条以上有效证据,我就认可您的猜想。”
怀疑是学者的美德,但怀疑总得有根据,苏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不不不,我们不能歧视任何思考,也许它离谱得连证伪的价值都没,提出来的人好歹动了脑子。
宛烟当然没有证据,或者说她唯一的证据便是流传在银原厅内部的各种小故事,甚至连传说都算不上。
这须弥人怎么是个讲死理的?
“我……”
“钟离先生是这位吗!”一个至冬人冒冒失失的闯入屏风后这方小空间,他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客卿先生身上:“我有个考古勘探项目,已经向总务司报备过。听说往生堂的客卿博古通今、知识渊博,所以我向往生堂支付了重金聘请他当我的顾问。”
“你们堂主告诉我你今天在这儿,费了我好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