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装置递给钟离,“一般来说学者们是不能私自反向将知识导出灌装的,非要私下里这么干也不是不行,别被风纪官抓到把柄。”
她上次和艾尔海森交易时可没避着人,实在是大家都习惯了,没有分歧和争执时它是个交换情报的好方法。
“教令院对这东西管理还挺严格,只有考入教令院才能得到,更不会发给沙漠人。如果你看到穆法赫他们拿出虚空终端,来源多半比较的……嗯,耐人寻味。”
看着他把这玩意儿挂在耳侧,苏还帮忙调整了一下方向免得压住耳骨带来不适,“声控开启,我给你开。”
对自己的虚空终端动手脚在熟人圈子内也不是件稀罕事,毕竟学者总是先于一切之前学会的怀疑。苏这枚虚空终端就被改造过,注册者是她的学籍ID没错,但浏览权是开放的,不绑定个人——为了更便捷的帮没有这玩意儿的人调取资料,也是为了更快速的将所得知识进行灌装。
“愿吾得以聆听智慧之音。”
滴——的一声长音后,绿色光屏在眼前徐徐展开,密密麻麻全是苏上次看过还没有清除的资料。
《岩溶地貌环境中的地表特色建筑》等等……太多了,钟离大概扫了一眼,全都是岩溶地貌的针对性分析,璃月西部从翠玦坡到轻策庄再到沉玉谷一线在其中被反复标红。
“哦,这是上次读到睡着了忘记关掉,稍等。”她将手贴在叶片上,绿得人心惊肉跳的长篇论文关闭,虚空终端切换成最基本的识别功能,“你随便找个东西盯着,看的时候想着‘调取资料’。”
钟离依言拿起一本古书,光屏上立刻出现它在智慧宫的哪个区域保存,目前是否在馆。
大贤者不允许学者们将纸质书籍带出图书馆,所以介绍页面底端有两行备注,一是“在馆”,二是一行小字提醒拿着它的人别做违规的事儿。
“这本书不是智慧宫馆藏,所以不会触发警报。”她松开手,客卿先生玩了一会儿把虚空终端摘下来:“便捷是便捷,却也容易滋生怠惰。”
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他说话就随意多了,不会去刻意避免批评。
“没错,拿来就用,想也不想,很多年轻的学子都会犯这种错误。”学不会怀疑是学者最大的缺陷,有的人一开始就小心翼翼避开,有的人沉浸其中恋恋不舍那份轻松。
不断重复诠释前人留下的那一点点经验,这么干拿文凭也好所谓的“科研”也好都会更轻松——只需要找个艰涩的角度就行了,资料都不用自己去实地收集的更不必整理数据分析表格,相当于纯粹做个篇幅长一些的阅读理解,能不省力气么?
照这样的论文苏一晚上能攒出来八篇!
“你要不要试试看怎么把知识装进罐子里去?”
某种意义上来讲,客卿先生来操作才是真实且标准的神明罐装知识,苏狭促的开了个玩笑,钟离顿住手:“……未尝不可,分门别类也好方便后人随时取用。”
用这种方式保存那些久远年代传承下来的古老技艺似乎是条思路,有心学的年轻人可以先让自己的脑子和眼睛看懂究竟怎么回事,至于手……回头再慢慢练习。
苏眨眨眼,脸上先是迷茫,进而深思,最后换成肯定。
在抢救性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方面,罐装知识可以反复往年轻人脑子里“灌装”知识这一点实在是绝杀。
“如果璃月有这个需要……层岩巨渊就必须想办法回填了。”
虚空系统和虚空终端都是通过草神权柄连接了世界树的神造产物,相当于直接把提瓦特最大信息中心“世界树”给当成了数据库加服务器,统合所有人的智慧一块“思考”某一特定问题,这才是大慈树王尚在时教令院惊才绝艳的根本原因。
并不是某几个天才走在前面生拉硬拽着带领所有人艰难攀登,而是大家集合在一起群策群力。
如果璃月想要仿制出一个类似的系统,那就必须从手搓个能替代世界树的巨大知识罐开始。层岩巨渊下面直通地脉,位置也够,这不妥妥的“资源循环利用”么。
“有点难,我需要找些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学者讨论,七星挖人最高能出到什么价位?”
这种事少说二三十年铺进去也不一定能有明显成果,但是做好后绝对可以惠及数百年,值得为之花钱。
钟离摇头:“一般来说没有上限。”
抢人才这种事老璃月人怎么不熟悉?当年他和若陀满地挖人墙角呢。
“看来又是项新工程,论文这种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啊!”
苏哀嚎得很欠打,还好周围没有其他教令院的同僚,“等我先把荻花洲捞出来,然后再找找素论派和妙论派的高手讨论这个。”
钟离先生说他想要个世界树那样的数据库,那就得给他攒出来一个!
“对了,我找的人不一定名声显赫但都有真才实学,璃月花费不会太高,就是科研周期不能催,催也催不来。还有就是……有的学者擅长从看不见的事物中总结出一般规律,有的学者擅长使用这些规律让它们具现化,这两种人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她嘴上说着事情得慢慢来,手里已经翻开笔记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