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口气,走到两人中间,看着伊藤萌子,“这是怎么回事?”
“阿诚!”
伊藤萌子见到我吓了一跳,两只手放在我胸前将我往外推,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祈求一样,“这是大人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去看好小止。”
我没有动。
穿越后,我的力气变大了许多,伊藤萌子推不动我。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刚才高声叫骂的大叔。
他愣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厚嘴唇大大张开,如同咆哮一样,“你就是那个混蛋的儿子?混账东西!……”
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名大叔是罹难者家属之一。他的妻子死在那场事故中,并且在死后与另一个男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与他妻子紧相连的男人,便是那个我早已忘了名字和相貌的死鬼老爹,伊藤萌子的亡夫。
老实说,我挺能理解他的心态的。
丧妻加绿帽,谁也承受不起这双重打击。
我深深吸了口气。
你很不幸没错,可这关伊藤萌子什么事呢?
别说他们已经分居了。
就算没离婚,伊藤萌子也是受害者。
日本男人这心眼比黄鸡生的牛至还小。
黄鸡生是我上辈子某Q群认识的网友。
“靠恁小姨!”
看着旁边低着头小声哭泣的伊藤萌子,我毫不迟疑地为他母亲的妹妹送上了来自东方古国的诚挚问候。
“纳尼?!”
他没听懂。但看清我的表情后,他脸色一变,似乎为我没有低声下气地向他道歉而愤怒。厚厚的嘴唇那样跟香肠一样扭来扭去。
紧接着,抬手便向我抽来。
“八嘎牙路!”
“阿诚!”伊藤萌子从旁扑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挡在我和他中间。
我抓住她纤细瘦弱的胳膊,身子一晃,又绕到伊藤萌子前面。另一只手抬起,随意一拍。
啪!
他的手被我拍开。
中年大叔“唔”的一声,我听见他抽气的忍痛声。
“我说,大叔,我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你看,背叛你的那个女人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你该开心才对。而我们却失去了圆满幸福的家庭……”
他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厚厚的嘴皮不停哆嗦,话也说不利索,只是不停重复“八嘎”。
我有些不耐烦,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向我。
他举起巴掌抽向我的脸,我一把抓住,他拼命挣扎,却在我远超常人的力气下无法动弹。
我扯了扯嘴,在他耳边压低音量,尽量让我的声音听上去更冰冷,“喂,我说,大叔,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清楚,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否则我也会不理智。”
我捏住他手腕,加大几分力,在他粗重的呼吸和小声痛呼中,冷笑着说道:“我还没满18岁,杀人不犯法,我希望你能看在法律的份上,给我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就当无事发生。 OK?”
说完,我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
“你!”他死死瞪着我,眼中满是血丝。
我冲他微微一笑。
“哼!”他一甩手,冷哼一声,往大会厅走去。
我扭头,看向呆着的伊藤萌子:“走吧,我们也回去。”
“啊?……哦。”伊藤萌子小步快走到我身后,就这样跟着我往回走。
快走到大厅时,我听见伊藤萌子几乎在我耳边的声音:“阿诚,你……你刚才和你爸爸很像……”
我:“……”
“唔!”伊藤萌子撞在我背上。
“阿诚,怎么了?”
突然停下的我脸抽了抽,“没什么。”
总不能说,我刚才觉得你在骂我。
简单吃了点东西,一转眼已是晚上9点。
伊藤止两只眼皮半闭着,小小的脑袋隔几秒就点一下,然后突然一下睁大眼睛,隔几秒又合上。
看着这可爱的模样,我嘴角微微勾起,到底是个小孩。
我在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想睡就睡吧。”
“哦……”伊藤止发出很小声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顺从地爬到我背上。
另一边,伊藤萌子还等着和别的家属开会,商量讨论“向交通运营公司伸张公道”的事,不便离场。
我和她说了一声,背着伊藤止朝我们的房间走去。
房间费用需要来者自理。
东京的消费水平令人作舌,由于经济原因,我们三人只开了一间房。
伊藤止很轻,像一团软绵绵的羽毛。背着她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心里一直在想这一晚上竟然能花这么多钱。
太贵了……简直都能比得上我上辈子住院时需要做检查那几天的花销了。
回忆起那活着为了吃药的日子,突然让我内心深处生起一丝害怕和恐惧。万一这只是我的一场梦,我醒来后,健康的身体离我而去,我又回到那病房中怎么办?
察觉到这一点恐惧,我有些不爽。对懦弱的我感到不爽。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