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常顺正托着单允辛的冠冕等着呢,兰影周到地给伺候的小太监们备下了果腹的小点心,“公公们伺候陛下辛苦,垫垫肚子吧。”
小太监们连连谢过,只觉得宜嫔娘娘的人调教的是真好,怪不得短短一年就在宫里站稳了脚跟。
就是他们这些在陛下跟前当差的奴才,都得记宜嫔娘娘一句好。
常顺一口点心才塞到嘴里,就听里头宜嫔中气十足的这一声,糕点挤到喉咙口,险些噎住。
还是张福机灵,赶紧端了茶来,“师傅!”
常顺咽下了点心,却是再没了吃东西的心情,默默抱紧了手中的冠冕,心中已然悲观起来。
其余小太监也是拿东西的拿东西、整衣冠的整衣冠,一副惶恐的模样。
挨得近地悄悄问常顺,“大总管,咱这个月的份例还保得住吗?”
每回陛下从宜嫔娘娘这儿出去,对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而言,就是冰火两重天。要不乐的一天都高兴,赏赐大方的不得了;要不就连着好几日沉着脸,大伙都讨不到好。
搞的他们乾清宫伺候的,现在都不拜钦安殿的方向,改拜宜秋宫的方向祈祷了。
常顺凉丝
丝地斜他一眼,已经不想说话了。
你保不保得住,咱家不知道,但咱家的已经没了。
说起这个,常顺心里那个苦啊!
前儿陛下脸上沾了吻痕的事,常顺本以为宜嫔娘娘一哄,这事就圆满解决了。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陛下才下了早朝,就给了他一个恩典……罚了三个月月例银子。
问是什么缘由,好家伙,知情不报之罪。
常顺一口气险些哽过去了,合着,陛下早就知道自己额头上顶着宜嫔娘娘的口脂,就等着宜嫔娘娘来给他擦呢!
对此,常顺只觉命苦。
一旁的张福对师傅的心路历程毫无所觉,反倒嘻嘻悄声道:“反正宜嫔娘娘总有法子哄好陛下,咱们不吃亏。”
常顺一听就是一个大逼兜,“闭嘴。”你是没吃亏,金瓜子都装满了一个小兜了,光留着你师傅在前头水深火热了。
想到此处,常顺心疼地抱紧了自己,又寻思起,下回宫里进新人他可要找个更乖巧可爱的贴心小徒弟。
寝殿内,单允辛这个主子的水深火热却是丝毫不逊于常顺。
尤听容的小嘴一瘪,眼眶里头亮晶晶的泪珠一转悠,单允
辛的头皮就麻了。
“朕没有……”
尤听容眉头拧的更紧,鼻腔里重重吐出一口气,“嗯?”
“好吧……朕有。”单允辛只能含恨认了罪状,“朕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你,朕哪敢凶你呀?”
“在臣妾的床上,你还想有谁啊?”尤听容声量更高。
好嘛,这错越来越大了。
单允辛硬着头皮解释,“你的榻上自然只有你,朕没想有别人……”
尤听容下巴一抬,撇过脸去,“那你就还是凶臣妾!”
单允辛舌战百官,能把涂丞相这个老狐狸辩的哑口无言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会儿却是第一次尝到了哑口无言的滋味。
昨日肖院使提醒他,孕中女子就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让他着意让着些,彼时他还不信,他的容儿这般贴心可人,怎么会做那撒泼耍赖之事?
现在知道了,这时候,平常惹人怜爱的宝贝疙瘩,揣着他的小崽子,耍起横来,那真真是角度刁钻,难以招架。
既然说不过,单允辛这个深谙兵法的,立刻就顺势卧薪尝胆一把,两手一摊,垂下脑袋,“此事是朕不好。”
“朕错了,容儿不生气了,好不好?”
单允辛能屈能伸。
他已经无师自通的领会了,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心上人,那是自寻死路。
尤听容方才还要掉不掉的泪花,眨眼的工夫便收回去了,撑着床榻坐起来,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头。
单允辛扬了扬眉,长出一口气,挤着往床里挪了挪。
尤听容这会儿心情好些了,对他的小动作也只当没看到,好奇地问道:“陛下方才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呢?”
“朕是想听听,咱们的孩子这会儿起了没,还没听见响呢,就被你给打了。”
“可把朕给吓坏了,朕还以为,是这小崽子一下从肚皮里窜出来,打他老子呢!”
尤听容被他故作腔调地一番话逗的笑开了,“陛下真傻!”
“顾太医说了,两个月胎儿还没有一颗杏大呢!臣妾的肚皮都没撑起来呢!哪里能听见什么动静?”尤听容取笑他。
单允辛来劲了,顺势道,“是吗?给朕摸摸,看看有没有显形?”
他说着,热乎乎的手掌顺着被褥的边缘进来,一路急行军一般,摸着尤听容的绸衫便钻了进去。
起初,尤听容只是觉得被他掌上的薄茧撩
的有些痒,不过他的手掌热烘烘的,倒也挺舒坦的,便没有挣扎。
不料,这是个得寸进尺的,那手掌摸着摸着,就往不该去的地盘上去了……不等尤听容反应过来,已是叫他得手了。
等尤听容慌忙把手放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