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福心中哀嚎的同时,殿内响起了另一阵洪亮的“啊啊”之声,是樊夫人的儿子。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樊夫人也放下了袖子,张福也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阿弥陀佛,总算让这个可怕的话题过去了。
尤听容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她见的孩子不多,她的弋安生下来就跟小猫崽子似的,哪有这么嘹亮的嗓门?
兰影艰难地抱着孩子,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本就像个秤砣一样沉,这会动起来,划手蹬脚的,险些从她手里脱出去。
幸好,樊夫人及时救场,“啧”了一声,一把将孩子接到怀里。
对于兰影来说沉重地负担,到了樊夫人的手里轻易的被镇压了,还附带一个小巴掌,隔着襁褓和衣裳打在了小屁股上。
尤听容开口问道:“孩子起了名字了吗?”
樊夫人抬头回话道:“回娘娘话,起了,叫樊旻,上日下文‘旻’。”
“秋实丰收曰旻,天高无垠曰旻,思忧远虑曰旻,意气轩昂。”尤听容缓缓点头,“的确是个好名字。”
尤听容说完,却发现樊夫人呆愣愣地偏头看着自己,“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樊夫人摇头,“可否请娘娘让人将‘策’字的解义写
下来?”
尤听容更不解了,但还是点了点头,给兰影使了个眼色。
很快,兰影捧了张薄纸过来,樊夫人笑呵呵地接过,“多谢娘娘!”
“娘娘有所不知,臣妇大字不识的,孩子他爹又是个只认字不通意的半吊子,这名字还是找了本书翻着,挑了个好听的凑合用了。”
“不过今日听了娘娘的话……”樊夫人嘿嘿笑了两声,“等以后这小子知事了,闻起来,臣妇可就有的说了!”
樊夫人说罢,在场人都笑了,不约而同看向了尚在襁褓的樊旻。
尤听容瞧着他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悠的小模样,有些眼热,开口道:“不知小旻儿怕不怕生?本宫可否抱一抱?”
樊夫人面露犹豫之色,迟迟没有点头。
张福在一旁,脸上不太好看,他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哄宜嫔娘娘开心,刚要开口,就被尤听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管。
尤听容脸上还是一派和气,“小孩子娇弱,还是算了。”
樊夫人见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娘娘误会了,他瓷实的很,臣妇哪里是怕他摔着打着?”
正在此时,樊旻不晓得是不是知道大家伙在笑他,又不安分起来,恰好樊夫人分神和尤听容说话,也没在
意。
樊夫人继续道:“是您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这小子一身蛮力,又是个不安分的,臣妇怕他踢打着您的肚子……”
“呀!”樊夫人话还没说完,捂着颧骨就发出了一声痛叫。
众人亲眼看着就那么一小会儿的疏忽,樊旻竟然就将脚从襁褓里挣脱出来了,一脚踹到了樊夫人脸上。
等樊夫人送开捂着脸的手,颧骨上赫然浮现了快淤青。
方才还觉得樊夫人言语有些夸张的兰影等人都面露庆幸,还好尤听容没上手抱,否则,就尤听容那娇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一下?
尤听容招手叫青町去拿药来,被樊夫人制止了,“算了,臣妇都习惯了。”
“习惯了才更要多带些去。”尤听容语气不容拒绝,看着樊旻的目光更是喜爱,若是弋安也能这么健康就好了。
樊夫人见她目光热切,心里也过意不去,宜嫔娘娘也算是自己的恩人呢,说了是让自己带着孩子进宫来给宜嫔娘娘沾喜气,现在人都不能抱,像什么话?
“娘娘若喜欢,臣妇抱到您眼前给你好好玩玩。”说的活像抱着的是个玩具。
尤听容点头,“劳烦夫人了。”
樊夫人两手把劳了樊旻,坐到了尤听容身边,微微探身过去,给尤听容瞧
。
樊旻随了爹娘,才褪了红、舒展了皮肉,就已经是个浅褐色的壮娃娃了。
虽然黑,但幸好生的一双大眼睛,眼睫毛也十分浓密,扑闪扑闪的,嘴巴在偏深的肤色上,看着更是粉嘟嘟的。
尤听容伸了手轻轻拨了拨樊旻的脸蛋,瞧着他泛着红晕的脸肉轻轻抖动着,不禁乐了。
樊旻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微微长着的小嘴里,流出来细细的口水。
樊夫人瞅着儿子这样,心觉有点丢脸,空了一只手来给樊旻擦口水。
就松了一只手,樊旻就立刻逮着机会活动开了,眼瞅着肉嘟嘟的小手就往尤听容脸上来了。
兰影等人下了一大跳,刚想扑过来,就见那只“孔武有力”的小手摸上了尤听容的脸,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暴力场景。
反而是极其轻柔地摸过尤听容的面颊,还伸了另一只手想一起捧着尤听容的脸,整个人艰难地想往尤听容那边靠。
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樊夫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这小子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笑出声……看来,还真是高兴坏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存着担忧,伸手去拨儿子的手,被“啪”的一声,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