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单允辛就为夜里的放肆付出了代价,虽然收着最后一步止住,可他付出的精力却是实打实的。
作为一个勤政的皇帝,每日卯时晨起,看书、用早膳,巳时上早朝,下了朝还要纠集了亲信大臣议政,赶在午膳前练武;午间眯上小半个时辰,就要起身批折子,一直忙到天际昏黑。
加之还有各路信报和礼迎外宾的国宴等诸多琐事,如此一个白天下来,夜里还要赶着到宜秋宫来折腾尤听容,任谁听了,不得赞叹一句,陛下真真是铁打的汉子,勤恳如黄牛。
待夜里榻上消停了,单允辛还要帮尤听容收拾残局,好不容易搂了人预备阖目安眠。
尤听容却打起精神来,偏过头来,抵着单允辛的下颌,非要跟他汇报起图勒格尔和尤贵泰的事。
对此,情暖餍足的单允辛表示,谁要在这时候听这两个大男人的事呀?
尤听容挑的就是这个时候,男人的血液往下边流了,脑子里的,自然就不够用了。
原本她没打算将尤贵泰的事说出来,可图勒格尔将董家的把柄送上门来,她和单允辛联手,能将利益最大化。
有董瑛作比,尤贵泰的事,倒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果不其然,尤听容先是低落地说
了尤贵泰的事,单允辛眼皮子掀开了些,尤听容立刻往他的怀里挤了挤,柔软的身躯紧紧挨蹭着,单允辛的嘴巴立刻就闭上了,只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再到她可怜巴巴地说了图勒格尔和董瑛的事,单允辛果然就将尤贵泰的事揭过去了。
等尤听容亲亲热热地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单允辛也只是托着尤听容的腿压在了自己的腿上,懒洋洋地应了声,尽数答应了下来。
清晨,常顺焦急的声音隔着纱帐和床帏传进来,“陛下!已经辰时都要过了,早膳的时辰都过了,您再不起,早朝都要误了!”
单允辛皱了皱眉,没动。
还是尤听容被吵得睡不着了,伸手推了推单允辛的胸膛,这一下单允辛倒是立刻警醒过来,环在尤听容腰际的手立刻收紧了,凤眼警惕地环视四周。
见并无异常,这才放松地仰躺回软枕上。
尤听容不高兴地拍了拍他有些用力的手,单允辛这才松开手来,垂首低声问她,“怎么了?”
“已经快到巳时了,您再不动弹,满朝文武可要等着看笑话了。”尤听容回话道。
单允辛轻哼一声,“朕是皇帝,谁敢?”
尤听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单允辛的胸口,“他们
不敢笑话您,指不定怎么编排臣妾狐媚惑主呢……”
单允辛没得法子,为了这娇滴滴的美人,二十多年来,想赖床的心思才冒出来一个小芽,就被尤听容亲手给掐断了。
只得麻利地起身,也等不了尤听容起身来送他,自己匆匆擦了身子,三两步走到外间,常顺招呼着人一拥而上,争分夺秒地替单允辛打理好了衣装。
时间已经悠悠转到了巳时了,常顺才给单允辛戴上的朝冠,单允辛便抬步就往出走,一边走,一边自己动手收紧了下颌固定朝冠的带子。
尤听容这会儿才从床帏中探出头来,“陛下,您可要记得臣妾昨儿夜里说的事呀。”
单允辛点头,不假思索,“放心。”脑子里却琢磨起,他昨夜答应了啥事?
说实话,这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就想起来那雪白的肌肤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悠起来,脚步却是没停,大步流星地跨上了銮驾,“走。”
轿夫腿脚利索,才出了宜秋宫宫门的常顺从张福手中抢过拂尘,领着一堆人,脚步仓皇地跟在后头追。
寝殿内,床帏之中,尤听容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欣赏着单允辛火急火燎的背影,唇角溢出一声嗤笑。
青町上前来问:“
主子,时辰不早了,凤仪宫那头,今日还去吗?”
尤听容不假思索地点头,伸手叫青町搀着,坐起,只一动,便觉得生疼。
青町也瞧出来尤听容身子不舒服,加之皇帝一早匆匆忙忙的,可想而知是因为什么,不由得有些脸热,又问:“您还好?还走的吗?”
尤听容脸上不大好看,走是走的,可她这一走出去,明眼人不都能看出来么……她还要脸不要了?
此时兰影进来了,传话道:“主子,方才张公公又折返回来了,说陛下说了,昨夜小殿下哭闹,您照料小殿下辛苦,半宿没合眼,今日皇后娘娘处的请安,便不必去了,张公公亲自去凤仪宫告假。”
说来也巧,偏殿里的单弋安听见父皇起驾离开的动静,知道人走了,立刻冲乳母哼哼唧唧,乳母没法子,只得抱了单弋安来寻尤听容。
单弋安被抱着正巧从门帘处进了寝殿,就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扁嘴。
坏父皇,明明是他占着母妃,还要自己背锅!更过分的是……还打自己的屁屁!
单弋安想着生气,小手攥紧了拳头,“呀呀”狠狠挥动了几下。
尤听容听见声音,招手让乳母过来,将单弋安的柔软的额发微微后拢,亲了亲儿子
的额头,“晨安呀,小安儿。”
气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