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将皇后眼中的不解看的分明,唇边笑容跃起,皇后想占她的嘴皮子便宜,可以。
但想踩着他儿子嘚瑟,就是做梦了。
“嫔妾倒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可……”尤听容虚虚地托着皇后的手,美目漫不经心地瞥过来,“陛下早前就吩咐了嫔妾,弋安的抓周礼,陛下要亲自主持。”
皇后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三分,碍着人多,勉强挂着假笑。
尤听容却还要继续说:“只说,是嫔妾笨手笨脚的,陛下是慈父,不舍得丢开手来。”
皇后后槽牙都咬的发酸,想要扯出手臂,却反被尤听容握紧了。
尤听容定定地看向皇后,红唇还弯着,可眼中却是冷凝之色,“陛下说了,他特意备了彩头来,卖着关子不肯告诉嫔妾。”
“皇后娘娘与陛下‘同心同德’,不如猜一猜,陛下的彩头……是什么呢?”尤听容微微偏头,挑衅道。
皇后脸上的假笑都挂不住了,单允辛特意备下的彩头?大皇子的抓周礼正是前朝事多的时候,单允辛连面都没露,只常顺以单允辛的名义送了周岁礼来。
到了二皇子这里,不仅要来,还特意备了“彩头”,已然越了大皇子一头。
再者
,无论是什么,都是皇帝的御用之物。届时若真被二皇子抓取着了,传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猜想二皇子是天命所归之人?
皇后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了地位,想到这里,只觉得被尤听容扶着的手好似缠着一条毒蛇,心中满是厌恶。
手中用了三分力气,挥开来尤听容的手。
尤听容恰时地松开手,微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青町赶紧上前来扶着,“娘娘!”
青町这一声,也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皆是面露好奇和惊异地看着皇后。
也是赶巧,门口人影一晃,进来的,正是单允辛。他三两步上前,接过青町的活,亲自半扶着尤听容,“这是怎么了?”
青町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替尤听容抱屈,“回皇上话,娘娘本扶着皇后娘娘,正说起您为小殿下备了抓周的彩头,皇后不知怎么突然挥开了娘娘的手,险些摔着娘娘……”
等青町都说的差不多了,尤听容这才轻斥一声,“青町,不许对皇后娘娘不敬。”
单允辛配合地看过来,微微拧眉,“当真?”
皇后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两一唱一和,脸都青了,才要辩白,又被尤听容抢了先了。
“陛下,哪
里是皇后娘娘的错,是臣妾一时没站稳,踉跄了几下。”尤听容一副温言软语的模样。
皇后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那叫一个怄啊。
尤听容这哪里是替她说话,明摆着是在皇上跟前给自己上眼药。更堵心的事,尤听容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分辨,倒显得她这个皇后小肚鸡肠。
皇后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是臣妾大意,淑妃生产才恢复,亏空还没补回来,自己都顾不来,哪里能扶臣妾?”
“淑妃是朔国的功臣,臣妾身为皇后,怎么会生淑妃的气呢?”
“臣妾心疼还来不及呢。”皇后也端起笑脸,和尤听容冷冰冰地对视一眼,“淑妃脚软,定然是生产亏空的气血还没补回来,还得伺候陛下,可不是太辛苦了。”
皇后实在不甘就这么算了,存心恶心尤听容道:“臣妾以为,宫中还有许多才貌双全的妹妹,也可为淑妃分担一二,届时宫里再给二皇子添上几个弟弟妹妹,才是热闹……”
皇后正说着,乳母们见皇上、皇后都到了,也抱着孩子从偏殿过来请安。
尤听容目光第一时间看到了老远就歪过身子伸手想要她抱的单弋安,虽然知道单弋安根
本听不懂太长的句子,但还是不想让他听皇后说这些有的没的。
“陛下。”眼睫一垂,打算结束话题,“其实……皇后娘娘生气也是应该的。”
“张罗抓周礼,本是臣妾的分内事,却累的陛下操心,实在是臣妾的不应该……”
“怎么会?”单允辛瞧着这小狐狸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知道她是装的,也得心甘情愿往狐狸洞里钻,“是朕,想做慈父,心甘情愿为安儿费心。”
皇后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若不是碍着皇后的体面,只怕都要拂袖而去了。
安儿?叫的这般亲昵,哪里像是对单弋佽,都不叫名字,只称呼一句大皇子。明明……明明单弋佽才是嫡长子,不是吗?
兰影唯恐皇后压不住脾气,紧紧地扶住了皇后的手,帮着皇后周全道:“淑妃娘娘误会了,皇后娘娘这是对你寄予厚望,加之心疼陛下日理万机的辛苦,这才唠叨了几句,娘娘可不要多想。”
此事就此揭过,乳母抱着单弋安给皇上和皇后请过安,这才将早就按捺不住的单弋安递到尤听容手中。
尤听容抱着他,沉甸甸的,不过却出奇的老实。
手指头也不啃了,也不抓耳挠腮了,手安
安分分地搂着尤听容的脖子,另一只手还在尤听容的胸口轻拍,好似在安慰她一般。
待尤听容看过来,也没跟母妃挤眉弄眼的,反而定定地看着一旁的皇后,眼轱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