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柔儿穿好衣裳走出来,看着亲密的两人,心里很是嫉妒,但更怕的是白落雪的报复。
她直接道:“姐姐,你说过会帮我的,不会反悔了吧?”
白落雪轻笑:“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夫君官途正旺,回到盛京,恐怕大家会不满。”
陈兆明白,他道:“柔儿,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银钱。”
“我不要!”郑柔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我只要你,无论干什么,我都愿意。”
白落雪抚摸着袖口上精致的绣花,她眼睛里泛起一抹笑意。
“夫君,别这么冷嘛,毕竟也是陪你睡了一觉的人,拿银子打发,你是把她当妓子了吗?”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几句冷嘲热讽,郑柔儿心里分外难过,可看到陈兆别扭的神情,她忍道:“姐姐,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落雪挽着男人走到屋檐下,看着淋湿的女人。
她仰头,“我身边缺个丫鬟,就先伺候我吧。”
“一切听夫人的。”陈兆无奈地看一眼郑柔儿,他搂着夫人问,“神医的事情…”
白落雪笑道:“我已经托人给父亲写信了,想必不出几日就有信了。”
雨中,郑柔儿哭道:“是,姐姐。”
姐姐?芳菲一听就不乐意了。
冒雨冲下去,揪住郑柔儿的脸,使劲扇巴掌,“贱婢,叫夫人,你也配叫姐姐?每天早上给夫人烧热水,站在门口守夜,知道吗?”
郑柔儿点头,她隐忍下去。
如果她再被陈兆遗弃,那真的没法活了,整理好心情回到家,她边哭边笑收拾行李,“娘,我已经是将军的人了。”
“啥?”郑母问,“你有名分吗?”
郑柔儿心虚道:“将军有夫人,我在夫人身边先从丫鬟做起,说是到了盛京再给名分,在村里太简陋。”
郑母摇摇头,这孩子着迷了。
她心疼又难受地说:“只要关于陈兆的事情,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激动不已,我管不了你,孩子,你保重吧。”
郑柔儿含泪,“娘保重。”
“柔儿!”郑母追到院门口,死死捂着痛意袭来的胸口,她弯曲着身子蹲在地上,身影变得小小的,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女儿,多听话啊。
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却变了性格。
想必今生,母女两人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在遥不可及的盛京,一个在从未听过的小山村。
夜晚的火锅店,透着朦胧的美感。
袁玲带着他们站在门口,“欢迎光临香否火锅店,贵客里面请,山茶,你们六个招呼小贵客们坐下,荷叶,松柏,你俩跟我走。”
九个人井然有序,一点儿也不慌乱。
有了久酥想要的大方得体,内心很是赞叹。
待众人落座。
袁玲拍手道:“上菜。”
汤底是征求了大多数人的意见,方遇吃过一次,给出了建议,众人一听,也纷纷赞同,菜品和肉类都上了一份。
面对这样的美食,有人不喜欢吃的东西,也都纷纷没了忌口。
茶水香味浓郁,果汁入口丝滑沁甜。
洪永望道:“人间美味。”
此时,店外站着一个满脸愤怒的少年,他举着火把,才勉强看清楚脚下的路,里面的欢声笑语极为刺耳,同窗共举杯盏的画面,打湿他的眼眶。
向科怪异地笑道:“为什么背着我吃饭?为什么不叫我?我难道不是华庭学院的学子吗?”
他抹了抹脸上的巴掌印,笑得更邪了。
火把扔进火锅店,却被弹了出来,砸在向科的脸上,火焰烧着头发,他不停地打滚,又怕被发现,只能忍着疼痛,跑进巷子里,用头撞击地上的土。
好一会儿,才把头和脸上的火给扑灭。
向科右脸烧得灼疼,他手放在右眼前,已经看不见了,头发也烧光了一半,他大喊:“啊啊啊啊!”
他成瞎子了。
他变得如此丑陋,还有什么脸回家?
兰院长站在二楼,看着楼下融洽的学子,满意地笑道:“这几天可头疼死我了,大家终于又能正常交流了。”
江父的视线从未离开跟学子们混在一起的儿子。
但书院里的学子把他照顾的很好。
方遇又夹来一大堆的肉,道:“多吃肉,多吃鸡蛋,我问大夫了,吃这些有助于手筋的恢复。”
突然,他恍然大悟,夹起一块猪蹄放在江璟的碗里。
“吃啥补啥,吃猪蹄补手,猪劲补筋。”
江璟一怔,那他跟猪的关系是…?
猪蹄提前煮过了,香软可口,筋也软糯。
吃到一半,袁玲看了看沙漏,看了一眼几人,他们上前出声道:“给您加点汤。”
特别是鲜菇汤,已经被喝了很多了。
临走时,学子们一人都发了一张五十文优惠券。
兰院长笑道:“多谢久夫子的招待。”
他们先走,留下江璟和久酥说话。
江璟看向家人,眼底泛起笑意:“不用挂念,吃了止痛,手就不痛了,就是有点肿,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