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风气变得极好,讲堂里所有人都认认真真在听课。
算数又上了一个难度。
但久酥只讲生活中或者工程里用到的知识,当然,再高深一点儿的,她也不会,两堂课,学子们上得云里雾里的。
木匠世家的学子学得津津有味。
圆的大小竟然还能这么算,“我爷爷是木匠,我打算回去教给爷爷。”
久酥:“……”
也不知道那老爷子会骂她不?让他晚年还要学习。
夫子都有休息室。
小小的一间,但摆设都很齐全。
江璟和方遇一起来的。
方遇将托盘放在桌上,学着火锅店的服务员鞠躬道:“两位贵客,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服务吗?”
久酥轻笑,拿起一旁的果汁。
“辛苦方公子了,这些你拿回去跟舍友一起喝吧。”
“这…”方遇本想开玩笑,没想到她是真客气啊,他看向江璟,见江璟笑意加深,便接过道,“多谢夫子啦,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共进晚餐了。”
门关上,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师生恋’可是不好谈,久酥拿出糕点,“紫檀和蔻梢做的糕点,这薄荷糕专门给你做的。”
消炎消肿都有些帮助。
听此,江璟拿起一块,“替我谢谢她们。”
“好。”久酥比了个ok的手势,书堂饭菜的味道有所提升,她递过去药丸,“手好点了吗?”
江璟挽起衣袖,露出手腕。
久酥凑近,只敢在伤疤周围轻抚,她呼气道:“不疼了吧?累了就休息,你还要养好身体,跟我搞盐呢。”
盐?江璟差点儿忘记这事。
“阿酥,你是不是仙女下凡历劫了?好像感觉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有。”他喝下复筋丸,“这东西从未听过,昨晚做了个梦,梦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手没法恢复。”
久酥握住他宽厚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可是假的?我不是什么仙女,阿璟,其实……”
女子下定决心想要把事情说出。
江璟反握住她的手,“等你想告诉我时再说。”
他想起,惊天秘密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阿酥贸然说起,会泄露天机,遭到吞噬,反正也猜的差不多了。
阿酥有个百宝箱。
这是奇遇。
久酥拿出手表,目光落在他那肿胀的手腕上,微微叹气。
“这是手表,能看时间,很准确的。
等你手消肿了,你再戴吧。”
华庭书院四周住的人很少,秋天显得安静又孤寂,一条直路到达所住的巷子,近了一瞧,穿着顺滑深蓝衣裳的男人,站在门口迎接。
常伯无奈地站在一旁陪着。
张县令弯着腰,笑意爽朗地掀起车帘,“哎呦,见过久大人,您回来了?冷不冷,饿不饿,渴不渴?”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久酥嘴角一抽。
这是见鬼了吗?她避开张土伸来的手,问:“县令大人有什么事吗?”
张县令搓搓手,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府里,见久酥没有往前走的意思,也意识到夜已经深了。
他踹了一脚儿子。
“你还不赶紧跟久大人打招呼。”
张知益看向她,觉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真美啊,与平常姑娘的美不同,这姑娘美得坚韧。
男人抱拳作揖:“见过姑娘,在下张知益。”
久酥恍然大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轻笑道:“你便是那个欺负江念吟,被钱公子打个半死的混球?”
这时候来她家。
意思太过明显了。
也就是江璟不在,否则,必定让他也打一顿张知益。
张知益尴尬,攥起拳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耍流氓什么时候是君子的行为了?”久酥轻掀眼皮。
身为盐运使,一个重要的官职,她已经不用再害怕这些人了,也不用再对这些人趋炎附势。
张知益脸一黑:“你……”
话尚未说完,一巴掌就拍在脑袋后了。
张县令训斥道:“还不快跟久大人道歉?”
见儿子不满鞠躬,见久酥脸上冷淡的神情,为官数年,他也明白久酥并非是他能拿捏的人。
可是盐的重要性,他也清楚。
久酥嘴角淡扬,“这么晚了,张县令找我有事吗?”
张县令笑道:“下官是特地来恭喜您当官的,盐运使啊,这可是重要的差事,真没想到姑娘竟是人中龙凤啊,我这逆子从小缺乏管教,能不能在您这儿历练历练?”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久酥眼眸微闪,想到计划周全的制盐计划,细盐也是需要粗盐。
她道:“县令派来帮手,我怎能不要呢?明天中午,张公子便随我一起去买粗盐吧。”
张知益欣然答应。
回去的路上,张县令嘱咐道:“收起你那些花花肠肠,我阅人无数,久酥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你要是能拿下久酥,咱们张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