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祁淮语气尽是称赞:“说她美,倒显得俗气,不如说是蕙质兰心,又如竹柏般坚韧,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丘盈轻笑。
李倾城酸溜溜地问:“殿下,她婚嫁了吗?”
“没有”徐祁淮沉默半晌,婚嫁过算吗?
侍卫推门,带来了久酥和江璟,他朝太子微微拱手,便回去了,江璟作揖:“在下见过太子殿下。”
久酥跟在身后,缓施一礼。
徐祁淮抬手,“这儿不是盛京,不必多礼,坐吧。”
火锅的辣味,令太子无法说正事,吃饱喝足,嘴里的辣味消散,看着关火,逐渐平息的滚烫锅底,才看向江璟。
他道:“本次我来,有三件事,奉皇上之命端了武铁县私自练兵的地方,招回杨大人,监督细盐的制成。”
久酥:“……”
如此机密,说与他们听,多半是想让他们从中协助,真是吃了朝廷的饭,就要给朝廷打工,诶!
潜入武铁县的任务,是江父的。
招回杨大人,算不得什么难事。
徐祁淮较为关注细盐之生产,他问:“久大人可要快些制造细盐呐,你一天造不出来,我可能就一天没脸回盛京。”
在父皇面前,做了久酥的担保人。
须臾,久酥问:“敢问殿下,制作细盐有成本,咳,朝廷没有给我拨款吗?”
“拨了五千两,你没收到吗?”徐祁淮不解地问。
久酥摇摇头。
奇了怪了,杨煦刚正不阿,别说贪五千两了,一个铜板都不会贪,徐祁淮脸色微沉道:“这事儿,我会亲自去查。”
敢耽误国家生计,简直找死!
江璟眼眸微沉,道:“贪污此银,可谓是把脑袋洗净放在铡刀之下了。”
徐祁淮看着他的手腕,上面还有疤痕。
“我看你却不像断筋的样子?”
“已经好了。”江璟压下袖口,他不多解释,太子就不多问,只说了句,需要报仇吗?他摇头,“陈兆的右手挑断筋脉。”
徐祁淮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眼神炙热,他真是有幸,得到了两个如此人才。
李倾城直起身子,语气不善地问。
“久姑娘是吗?你有如此能才,要不入了太子府,也当个侧妃怎么样呢?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个皇贵妃呢。”
她玩着指甲,眼神尽是讥讽。
包厢里的温度,几乎降了三度,许是秋意正盛,院落的树叶也吹得飒飒响,没人出声,穿堂风一吹,不免打个冷颤。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吭声。
久酥握住男人按耐不住的手,有些话,男人说了太过刚直,太过认真,容易得罪太子,她说则无妨。
因她是真生气。
她反问:“哦?那敢问侧妃,太子什么时候登基呢?”
李倾城瞬间拧紧眉心,这时,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她咬牙:“这我不知道,但太子总有一天会登基的。”
久酥轻笑。
“幸而这里没有外人。”
若有外人,传出此话,必定招来杀身之祸。
徐祁淮眼眸森然,真是胸大无脑,他扬手赏了一巴掌。
“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发卖!”
“殿下,妾身一时口不择言,说错话了。”李倾城跪在地上,抱住太子的腿,欲要将功赎罪道,“这姑娘能进府,是她的荣幸。”
江璟极少在太子面前动怒,而此时,脸色紧绷,眼眸冷寒。
徐祁淮心想,坏了,这女人一下子得罪两个,他愤恨地瞪了一眼李倾城,抬脚踹开:“来人,把她送回盛京,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府!”
女人被侍卫拉走,嘴里还喊着求饶的话。
他揉了揉眉心,“你们别介意,她一直都没脑子。”
丘盈起身,温和道:“李侧妃向来嫉妒人,许是听到太子对久姑娘的夸奖,又见久姑娘如此美若天仙,就说了拈酸吃醋的混账话,久姑娘别生气。”
“看在太子妃的面上,我不生气。”久酥笑着,卖给太子妃一个面子。
此刻,她已经跟侧妃结下怨仇。
依照李倾城的性子,势必与太子妃水火不容,敌人的敌人,怎么不算朋友呢?更何况他们与太子关系亲密,怎么也算是‘亲上加亲’呢?
丘盈坐下,这次侧妃败下阵,是她没想到的。
从前太子会纵容李倾城所有的小事,只因李倾城是暨南大将军的女儿,太子需要暨南的支持,同时,她的额头上密布一层冷汗。
幸好,她没提。
是李倾城先提的这件事,也让她看到了后果。
“父亲,谢谢你及时劝阻了我。”
丘识数暗暗点头,示意这里人多,私下说。
夜里,行人都回家了。
太子带着岳父一起来久府宣圣旨,查武铁县的事情就落在了江今游身上了,这是复原身份后的第一份差事。
很大,很重。
江今游跪在地上,双手抬起:“臣接旨。”
徐祁淮嘱咐道:“武铁县是一个难啃的骨头,稍有不慎,命也会搭进去,江大人可要好好谋划,一定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