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夫人连忙让人也给她拿了一件兔毛大氅,带着几分抱歉开口道:“方才是我不好,阙儿出事,我一时失了理智。”
戚未央轻笑了一声,看着那孩童,道:“无碍,夫人最终不也选择了相信我吗?”
想到方才对戚未央放的狠话,恒亲王夫人只觉得面皮有些发烫。
她的丈夫是武将,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养成了直来直往的性子。
眼下知道是误会人家了,她也不扭捏,开口道:“丫头,今日之事多谢你,恒亲王府也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就唤我云姨吧。”
二人相视一笑,然而,这安定的场面还未维系多久。
忽然,身旁就传来一阵尖锐的耳光声以及谩骂。
“贱婢!你竟敢谋害世子还妄图栽赃县主!”
轩辕芩眼看着两人交谈,知道今日是弄不死戚未央了。
但在事情败露之前,她得永绝后患。
“不是奴婢……公主,啊——”
轩辕芩狠狠的将身旁的侍女推倒在地,不顾她的哭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递给身旁的守卫一个眼神。
守卫得令,在全场都才反应过来之际,拔出佩剑一剑砍下了婢女的脑袋。
“……!”
院中寂静无声。
小世子的眼睛被恒亲王夫人捂上,
眸中略带不满的看向轩辕芩:“芩儿,阙儿还在这。”
轩辕芩带着几分天真的意味道:“皇婶不知,方才这婢女看见阙儿醒了,吓得浑身发抖,本公主逼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她不小心引错了路。”
而后又话锋一转,将现编的话术一字不落道出,“这贱婢又怕皇婶知道了怪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阙儿推入湖中,这等狠毒之人,芩儿定要亲手杀了为阙儿泄愤!”
她面上一派愤懑之色,倘若是不明之人,定当被她这故作无辜的姿态全然骗去。
“啧,公主当真是雷霆手段,方才还在叫嚣着是我谋害了世子,转脸就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便是大理寺都难有公主的断案手段。”
戚未央脸上淡淡,对于面前的一幕似风轻云淡般点评。
这番作态,无异于在嘲讽她杀人封口的作为。
轩辕芩此刻心中恨不得将戚未央千刀万剐,但是面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那是自然。”
“……”
这场精心算计的戏,也已是不得不收尾。
就算有后话也无法追究。
戚未央裹紧了大氅,这半日下来,她真是又累又冷,方才穿着湿衣吹了半日的风,头也有些晕,“夏樱,回府吧。”
夏樱连忙称是
,还不等扶住戚未央,却看见她的身子软软滑倒。
眼前一花,戚未央却已经落入一人怀中,夏樱刚要开口怒骂,却在见到那人的面容后彻底呆住。
“云肆哥哥!”轩辕芩气的跺脚。
轩辕齐在人群中看完全程,越到后面他便愈加畅快,只等着戚未央求到自己面前来,他再狠狠的将她践踏到尘埃里。
到那个时候,不管他想要什么,戚未央都得答应。
别人不知道,轩辕齐还能不知道,她的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吗?
却没料到,戚未央真的救活了恒亲王世子!
轩辕齐面色阴沉,深深瞥了眼戚未央的身影。
这场景,说不定是戚未央自导自演,将自己处于风波之上,而后博取了恒亲王夫人的关注。
可是轩辕齐身边的顾霓裳可不这么想,她觉得戚未央变了,仿佛冥冥中发生了什么一般,她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越是这样,顾霓裳就越恨,恨不得马上就能让戚未央去死。
……
马车摇晃,夜云肆甩袖将怀中之人随手一丢,而后用锦丝绣帕沾水细细擦拭手指。
戚未央呻/吟出声,揉着自己撞疼的屁股幽怨的看向夜云肆。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
夜云肆懒懒抬眸望
她一眼,不置可否,“你今日跟在我身后进府,图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
戚未央默了,果然,与太聪明的男人打交道就是这样。
她的目的总是会被他一眼看穿,这种感觉,不是太好。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配合我?”既然被看穿,戚未央索性承认,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看着他问道。
夜云肆蹙眉,似在看一些腌臢之物般,眼前的人哪有半分女子的模样,除了今日的脸蛋能看了些许,其余的
看了一眼戚未央的坐姿,夜云肆只是阖上眼眸,以此净化双目。
“你与我谈的条件,我接受了。”
说罢,他又缓而睁开墨眸,似笑非笑。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告诉我,你是从何得知我身上的反噬之症。”
戚未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提起这件事,恐怕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恐怕,是无法轻易脱身。
她踌躇了半晌,斟酌着如何回答。
夜云肆好似一匹嗅觉敏锐的野狼,一个不察便会被这匹狼死死咬住脖颈。
见她半晌不语,他诡谲的墨瞳中隐约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