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朕错怪你了,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晋元帝的语气略冷,眉目间展露不悦,看着夜云肆。
虽然晋元帝面上不显,但是他暗地里也派人去查过此事。
岭镇戚未央失踪,晋王之所以能找过去,确实是夜云肆身边之人报的信。
确实与夜云肆所言,都对得上。
“臣不敢,臣只是一心为陛下分忧,别无他想。”
屋内静谧。
许久之后,晋元帝才站起身拍了拍夜云肆的肩膀,语气中仿佛带着欣慰,“武安侯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夜云肆唇角泛起一瞬即逝的冰冷弧度,随即道:“臣是陛下的臣子,替陛下排忧解难乃是分内之事。”
说着,夜云肆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瓶。
“此乃用八瓣莲叶炼制出的,药性相对八瓣莲来说要微弱,但也是世间难寻之良药。”
晋元帝闻言大喜,接过瓶子爱不释手的观摩。
随即想到了什么,正色道:“那用八瓣莲炼制的新药之事,爱卿办的如何了?”
夜云肆的手指微微曲起,摩挲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道:“陛下放心,鸩已即将炼成,定不负陛下所望。”
晋元帝龙心大悦,仿佛之前疑心夜云肆的人根本不是他。
“吩咐下去,武安侯护卫晋王郡主有功,朕心甚慰,特赐京郊农田百亩,城庄两座。”
这边,晋元帝的旨意,不出
片刻便传遍了皇宫。
……
坐在咸云宫的戚未央,自然也从前来报信的公公口中得知了此事。
娴妃听后,吩咐人去赏了报信之人后才将戚未央喊进内殿。
殿内的宫人都被遣出去,娴妃面上浮现认真之色,“未央,今日皇帝对你起了疑心,你可知道?”
戚未央定定看着娴妃,点了点头,“姑姑知我已不是从前的性子,我又岂能看不出陛下的试探。”
娴妃的脸上这才浮现出星点的欣慰,但却还是担心道:“既然你知道皇帝的试探,想必也能清楚皇帝此举是为了警告你,皇家眼里揉不得沙子。”
晋元帝眼下不过是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再加上传言终归是传言做不得数,所以今日才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再有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戚未央又岂能不懂娴妃的苦心,脸上挂着笑容安慰道:“姑姑放心。”
娴妃见劝不动,叹了口气道:“如今陛下已有猜忌之心,你还是不要与武安侯走的太近了。”
说着,娴妃从手腕上褪下对玉镯,塞进戚未央手腕上,心疼道:“你想与晋王解除婚约,姑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知道,那武安侯也不是好相与之人,你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听到这话,戚未央忍不住轻笑出声。
夜云肆那人虽危险,但她眼下对他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他暂时
不会轻举妄动。
“都说武安侯那人心思诡谲多变,但于未央而言,此条捷径就算风险极大,也是要闯一闯的。”
戚未央唇角淡笑,眸子里满是不在乎之意。
娴妃的神色渐渐冷凝,严肃的看着戚未央道:“未央,此事容不得你胡闹,虽说朝中武安侯最得圣意,但是伴君如伴虎。”
谁人不懂捷径的好处?
可,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踏上这条捷径之道的。
说着,娴妃长叹一声,摸了摸戚未央如瀑的柔软青丝。
“如今,武安侯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君王枕畔又怎容他人酣睡?”她眉间隐有怅然之色。
嫔妃不得摄政,但是最基础之事,须得时刻记在心中。
若不看清形势,又如何在这深宫之中存活。
“……”
戚未央的眸子动了动,娴妃的话不假。
若是朝中仅武安侯一人树大招风,那么他的仇敌将遍布暗处。
到时候无数双眼睛都会盯在武安侯身上,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揪住不放。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墙倒众人推。
娴妃见戚未央陷入思考,还以为她是讲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未央,武安侯即便皮相再佳,他也只是个宦官。”
这话已是讲得直白,娴妃相信戚未央听得懂,其他的说再多也无益,只希望戚未央不被情爱所驱使。
“您放心。”戚未央
没由来地轻笑一声。
恐怕是姑姑误会了罢。
那武安侯确是顶好的皮相,但现在的她,并非是被皮相所惑之人。
接近武安侯,自是有她的目的。
蓦地,戚未央想起之前,在岭镇客栈遇到的那批黑衣人。
“对了姑姑,有件事未央拿不定主意。”
娴妃轻叹,心知她是不想再提武安侯,故而有意转开话题,却也不得不顺着往下说。
“有什么事,与姑姑说便是。”
“是先前遇刺之事。”
戚未央眉眼一凛,收去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听完戚未央客栈遇刺,娴妃这才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嗔怪道:“你这丫头平日里嘴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