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戚未央收拾好情绪。
望向门外,她唤来了风柏,“那些家眷你都关在哪儿了?”
风柏不愧是夜云肆手底下的人,办事干净利落,不过一夜便将那些参与谋害皇子的大臣家眷们全都绑了过来。
偏生还能在守卫如此严峻的京城里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对此她只能说,夜云肆的手伸的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长。
风柏垂眸作出请的手势,将戚未央引到后山一处废弃的茅屋外道:“人都在这了。”
看着眼前略显破败的屋子,戚未央没忍住扬了扬眉用意外的眼神看着风柏。
他还真是胆大,这青龙寺的后山可是曾经轩辕齐常来的地方,之前夜云肆借口邀她赏花时定的就是此处。
将人绑到这里,难道他就不怕被轩辕齐的人发现?
风柏垂眸,先一步将门推开,尘土飞扬。
戚未央皱着眉用手掩住口鼻,一进屋便看到地上东倒西歪的绑着不少姑娘,从她们精致的钗环和华美的衣物来看,定是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动静,她们纷纷以为自己得救了,弓着身子狼狈的在地上挣扎,被布条堵住嘴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哭
声。
戚未央淡定的走进去,随手抓起一人扯掉她头上的黑布。
强烈的光线一时间刺的那女子睁不开眼,半眯着眼睛流着泪不住的摇头。
“说说吧,你的那位好父亲,到底在私下帮瑞王处理了多少腌臜事。”看清女子的面容后,戚未央淡淡扬起红唇,直接开门见山道。
没想到,她随手抓到的一个,竟还是个熟人呢。
夏玲儿此刻灰头土脸的模样差点都没能让她认出来,当日,她在恒亲王府里为顾霓裳出头的模样是那般趾高气扬,啧啧啧,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等到眼睛适应了强光后,夏玲儿才缓缓睁开双眼,看清面前之人是戚未央后顿时失声尖叫道:“怎么是你这个贱人!你欺辱霓裳还不够,还想要对我做什么!?”
聒噪。
戚未央狠狠蹙眉,抬手不耐地掏了掏耳朵。
‘啪’的一巴掌下去,夏玲儿只觉得半边脸颊瞬间肿胀,刺耳的耳鸣声令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风柏满脸冷漠,站在她身前沉声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辱骂云阳郡主。”
挑眉看着风柏,戚未央的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笑意。
风柏的脾气倒是挺对她的胃口
,等到这次事情了结之后,她定要上门问夜云肆讨要过来。
此刻的风柏还不知道已经遭戚未央惦记上了,仍旧目光逼人的盯着因为害怕瑟缩到柱子旁的夏玲儿。
戚未央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玲儿,红唇轻启,“在场的众人都是与瑞王有牵扯的大臣家眷,别以为不说就可以蒙混过关,今日你们谁都逃不掉,本郡主有的是办法撬开你们的嘴。”
许是戚未央的语气太过冰冷,不少人都被吓的颤抖了起来。
腥臭味传开,戚未央嫌恶地蹙眉,看着其中一人已经湿透的身下冷笑道:“风柏,先将她拖出去。”
那被风柏拎起来的女子顿时吓得抖如筛糠,拼命摇着头呜咽似乎想说些什么。
得到戚未央的眼神示意,风柏这才一把扯开她的头罩将她扔在地上。
戚未央看着地上那张稍显陌生的脸庞,不由得拧眉思考起来到底在何处见过她。
“大理寺卿的女儿,方玉茹。”风柏的声音响起。
戚未央的眼底浮现一抹顿悟,原来是她,难怪这张脸瞧着虽然陌生但却好像在哪儿见过,原来当初她办生辰宴的时候她也跟着来了。
这就有意思
了。
戚未央的脸上染起兴味,明明这大理寺卿是瑞王的人,为何他的女儿又会来参加她的生辰宴呢?
难道说,大理寺卿是怕晋元帝起疑才会如此?
也是,毕竟要让晋元帝知道自己一向重视的儿子与大臣们结党营私,恐怕到时候瑞王就彻底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了。
显然,方玉茹此时也认出了戚未央。
方才风柏说郡主时她就有了疑心,现下亲眼看到戚未央的脸后才彻底相信了绑她和母亲来的人,就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云阳郡主。
“郡主,小女,小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怒了郡主,还有瑞王,小女真的不知道家父与瑞王有什么瓜葛,郡主是不是弄错了?”
方玉茹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战战兢兢的瑟缩着身子,但若仔细查看,不难发现她眼底隐藏的一抹暗色。
戚未央目光流转,随后,对上她的双眼,颇有耐心笑道:“方姑娘看来,本郡主的脾气如何?”
方玉茹的眼里透出谨慎,挤出笑容称赞道:“郡主仁心,小女拜服。”
这意思是说她脾气好?
戚未央忍不住嗤笑出声,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瞎话都敢往外说啊。
不论是从前
的她也好现在的她也罢,可都从来不会与那些褒义词挂钩。
看到戚未央露出笑容,一旁的夏玲儿生怕自己没有讨到好处丢了小命,连忙掐着嗓子柔声道:“云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