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热摩挲感,夜云肆眼底暗涌的漩涡渐渐平息,遂即握住她雪白的皓腕。
见他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但先前那冰冷的怒意还犹在心头。
戚未央看着他将自己手中的帕子夺走,这才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小声道:“我信任你才会如此,你这不是来了吗?”
从来大理寺的那一刻起,戚未央就打定了主意要以身作饵。
既然方自之和夏知府都是瑞王的人,她又没有办法直接进宫,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砍掉瑞王的左膀右臂。
只要方自之一死,那么剩下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不足为惧。
但是堂堂大理寺卿可不是那么好杀的,要想取他的性命就必须要有他非死不可的理由,这么一来,她这个云阳郡主的身份,就成了最好的饵料。
“再有下一次,本侯定会亲眼看着你死。”夜云肆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还不等戚未央回答,夜云肆突然眼眸一紧,将她的脑袋按入怀中。
惨叫声传来,戚未央转过身,只见夜云肆的一只手悬在半空,指尖死死扣住了方玉茹的喉咙,而她的手上正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满眼怨毒地瞪着戚未央。
夜云肆皱眉将人扔到一
边,用帕子仔细擦拭着指尖,语气毫无波动道:“处理掉。”
“是。”
风柏应下,不多时,方自之的身边便又多了一副尸体。
看着一边吓晕过去的夏玲儿母女,戚未央努了努唇,“这两个人该怎么办?”
闻言,夜云肆丹凤眸斜睨她一眼,却是凉薄地勾唇:“郡主都这么胆大包天了,还来问本侯做什么?”
“……”
戚未央语塞,默默的在心中腹诽了几句,不就是绑了人没提前和他商量吗?
她就不信风柏一个字都没有和他透露,真是个斤斤计较的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最后夜云肆还是让风柏将人丢到夏府门口,坐上马车时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戚未央。
“还不进宫?”
大理寺卿和其千金双双殒命,若是眼下再不进宫,待消息传到瑞王那边,只怕麻烦会更多。
昭华殿里。
晋元帝沉着脸看着跪在殿内的二人,空气里仿佛都积满了火药味。
“一刀毙命,武安侯可真不愧是朕的爱卿,办事干脆利落!”
听到夜云肆说完了全程,纵使晋元帝知道他是为了救出戚未央,到底还是忍不住动了怒。
堂堂三品大臣,他竟然说杀就杀了,丝毫没有把他这个
皇帝放在眼里,这怎能让晋元帝不动怒。
“陛下,当时的场面惊心动魄,若是武安侯没有及时赶到,此刻躺在棺材里的可就不是方大人而是未央了!”
察觉到晋元帝的气息不对,戚未央突然嚎啕大哭出声,眼眶旁泛红,觉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哭得如此真切,饶是晋元帝也是一时语塞。
晋元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虎着声音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
“陛下,臣忧心郡主安危确实冲动,还请陛下降罪。”夜云肆垂着眼睑,语气淡淡。
“……”
晋元帝烦得不行,闭上眼便是大理寺卿死不瞑目的青白色脸。
但是想到之前夜云肆确实当着他的面声称倾慕戚未央,倘若见到心上人遇险还能保持冷静,那么晋元帝反而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忽然,晋元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皱眉问道:“说到现在,你们也没有告诉朕,那方自之好端端的囚禁未央做什么,还有,方玉茹又是怎么回事?”
要说方自之擅自囚禁云阳郡主尚有原因,那方玉茹又是因为什么被一并灭了口。
夜云肆好看的薄唇微动,刚要开口便被一道哭嚎声打断,“未央之前
先后经历过几次被刺杀,自然是要查出幕后真凶才能安寝,不曾想最后查到了此事竟与大理寺夏府有牵连,这才请了方小姐和夏小姐作客。”
作客?!
晋元帝明摆着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眯着眼看向戚未央。
“可能是方大人做贼心虚以为未央要对方小姐不利,所以才会着急对未央出手。”戚未央抹着泪,所述却极为口齿清晰。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饶是晋元帝明知其中有蹊跷却也不能直接戳破。
毕竟戚未央口口声声说的是邀请了两家小姐前去作客,可是他却听说两家的主母也被一并带了过去。
“那你最后可查出来什么了?”
晋元帝微微弯腰,将戚未央扶起来,“好了,别哭了。”
好不容易这么些年能看到夜云肆动了凡心,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只怕这两人日后都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毕竟有了软肋的人,用起来才更得心应手不是。
戚未央的眼眶微红,轻咬着下唇有些害怕道:“未央不敢说。”
“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
晋元帝颇有几分惊奇,看着戚未央,从前她仗着自己的宠爱可没少给他惹事,眼下竟还知道怕了?
戚未央默了几许,仿佛
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