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只能用银针将体内的淤积排出,这是最快的办法了。
几针下去之后,戚老夫人的眼皮轻微的动了动。
见有了效果,戚未央才不疾不徐地将银针拔出收了起来。
眼看着戚老夫人脸上的肌肉轻颤几下,而后缓缓睁眼眼。
戚未央这才挑着眉站了起来出声道:“祖母醒了?要不要喝水?”
说着,戚未央不顾戚老夫人震惊的眼神,倒了杯茶放到了她的手上。
戚老夫人此刻也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遍布沟壑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想不通为什么她会主动来医治自己。
“看祖母平日里责骂未央的精神头挺足,怎的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
她不说话倒也罢了,一说话戚老夫人就又觉得气血翻涌有些头昏起来。
这哪是想医好她,这摆明着是想继续气死她啊!
戚未央垂头收拾着稍显凌乱的榻边,听见戚老夫人的呼吸又乱了起来,忍不住叹道:“祖母还是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吧,若是以后还这么脆弱,指不定哪日真被我气过去。”
戚老夫人:“……”
这种晦气的话从戚未央嘴里吐出来,她就算再生气又无可奈何!
怎不能又气昏头晕过去!
说着,
戚未央从外间将事先熬上的药端了进来。
戚老夫人皱眉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汁厌恶撇开脸,没好气道:“谁知道这药里有没有被下什么东西,不喝。”
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对戚未央。
戚未央挑了挑眉,压低了几分声音弯腰道:“放心,未央暂时还不愿意背上弑杀祖母的罪名,只是这药若是凉了可就失了药性了,到时候祖母万一撒手人寰……”
她故意停顿片刻,“这偌大的靖国公府说不准真得听我的号令了,想必祖母不想看到这一幕才是。”
话音刚落,戚未央手中的药碗被夺走,眨眼的功夫便被戚老夫人喝得干干净净。
戚未央的眸底闪过一抹好笑的意味,将药碗搁置在旁边给她把起脉来。
喝完药的戚老夫人感觉精神好了不少,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垂眸把脉的戚未央身上,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很明显,戚未央这个态度是向她服软了,可是能让她主动服软的唯一原因,就是她的父兄。
看样子她是不想让大房的知道此事,既然这样
“未央啊,你父亲离府时曾交代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日后为你定亲时也要写信告诉他一声,你说若是你
嫁给武安侯这事传到了你父亲耳朵里,只怕不好吧。”
戚未央心中冷笑,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戚老夫人的手腕,还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想要威胁她也不掂量掂量身上的老骨头有几两重。
“祖母的意思是,若是未央执意嫁给武安侯,便一定会将此事告知父兄?”
看着戚未央冰冷的双眸,戚老夫人竟生生打了个寒颤,蹙眉道:“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告知父母的。”
呵。
戚未央冷冷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戚老夫人道:“既然未央阻止不了家书寄出,那便只能去拜托未来夫君派人拦截了,只是到时候万一再搜出个通敌卖国的证据来……”
“祖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
威胁人谁不会啊,不就是一封家书吗,大不了费些功夫去城外围堵就是。
可是戚老夫人听到这话后就不这样想了,看到戚未央唇角顽劣的弧度,她相信若是真把戚未央逼急了,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不甘心的咽下剩下想说的话,戚老夫人只能气闷地躺下道:“行了,别再这碍我的眼,赶紧出去。”
刚出门,守在门口的众人便迅速回过头来,看了看屋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戚未央头也未回
,只淡淡地丢下一句祖母醒了便自顾自回了未央阁。
临晚。
戚未央洗漱好了正准备就寝,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小姐已经歇下了,二夫人还是明日再来吧。”
夏樱的声音由远至近,伴随着沈氏咋咋呼呼的尖锐嗓门。
戚未央的眉头紧紧蹙起,听着脚步声恐怕还不止沈氏一人。
果不其然,门在推搡中被拍响,外加沈氏聒噪的喊叫声传进来。
只要待在这靖国公府里,简直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房门倏地一下被拉开,沈氏与夏樱正在纠缠中没有注意到,只觉后背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仰面倒了进来。
“哎呦喂。”沈氏躺在地上哀嚎着捂住了自己的腰杆。
戚宁安见状慌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怒视着戚未央道:“你做什么!”
戚未央好笑地抱着胸,靠在门边挑眉道:“不是你们在外面敲了半天?难道我不该开门?”
说着,戚未央作势便要将人赶出去关上门。
沈氏好不容易才将门敲开,又因此闪了腰,怎可能就这么轻易走了?
“未央,二婶婶来是有话和你说。”沈氏挤出一丝笑容道。
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