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意听着耳边低喃的女声也是一愣,随即惊喜道:“原来姑娘也懂药理。”
仅凭外观就能认出这种天下罕见的草药,看来父亲说的果然不错,这位戚姑娘确实非同小可。
戚未央淡淡的站起身,看着在别处千金难求的扁藤却在此处种植了满满一大片,忽而问道:“怀璧其罪,庄主就不怕这里会被朝廷的人发现?”
世上多的是嫉妒眼红之人,若是被外人知晓这里竟有这么大一座金山,只怕药神庄会彻底沦为那些人相互争夺的牺牲品。
楚晚意收起温润的笑意,气息微微变冷道:“怀璧其罪,可若有枝可依倒也未必是件坏事,当今圣上龙体欠安,侯爷为此耗费了不少心血与珍稀药材,这药大多可都是出自药神庄。”
说着,楚晚意的语调微扬,“姑娘认为,侯爷会眼睁睁看着药神庄陷入险境吗?”
许是他已经彻底将戚未央看做自己人了,说的话也没有那么顾忌起来。
戚未央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难怪,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要是按照楚晚意的说法,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夜云肆麾下其中一个据点,以他那般狠厉的手段
来看,定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这么看来,药神庄隐世多年还能不被发现果然是有原因的。
骤然,戚未央的瞳孔微缩,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豁然出现的大片药圃。
一模一样。
就连地上那堆鼓包都与她昨夜在梦中所见的分毫不差,看来那场梦并非意外。
楚晚意刚刚往前走上几步就见到戚未央站定不动,有些好奇地回头道:“怎么了?”
见她不答话,楚晚意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而笑道:“这儿是我父亲亲自打理的药圃,平时将这儿看的跟眼珠子似得,别的地方都可以随意逛逛,可是这儿不行。”
“为何这儿不行?”
戚未央突如其来的认真令楚晚意微怔,张了张口解释道:“这儿有祖父生前设下的阵法,除了父亲谁都没有办法踏入,就连我和晚凝都不行。”
不是楚晚意不想带她进去,而是这里虽然白雾会因为吊坠自行褪去,但有阵法相护外人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去。
少时他也不是没有试过,庄子就这么大,能玩的地方早就玩腻了。
于是他和晚凝因为淘气决定来此处冒险,却没想到绕了整整一夜却
依旧徘徊在边缘,那片花圃到底还是没有踏进去半步。
也正是因为此事,第二日父亲知晓了后狠狠责罚了他与晚凝,那顿毒打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包括父亲平日里那双慈爱的双眼,在那一日仿佛都染上了猩红,面目狰狞警告他们永远都别再靠近那里。
故而,这个地方也算的上是楚晚意的童年噩梦了。
戚未央眼神有些复杂,视线落到那片沾染了露水有些潮湿的泥土上,“看来这里面种的药材都是特别重要的,否则庄主也不会如此紧张。”
楚晚意点点头,顺着她的话头道:“是啊,之前父亲提过一次,这里的药材都是武安侯特别嘱咐要好生培育的,想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才不让我和晚凝进来吧,怕我们不小心损坏了侯爷所需之物。”
这些药材都是夜云肆要的?
戚未央蹙眉,她分明嗅出这处空气里的气味不对,似乎之前在哪里闻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肯定这气味里有致幻的成分存在,那么夜云肆又是为何独独需要这种草药?
莫非与晋元帝有关?
戚未央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再将此事深想下去。
她沉吟片刻,问道:“既然自你和晚凝小姐幼时就已经见过这处药圃,想来成品应该早就做出来了吧?”
楚晚意点头,抬手示意戚未央跟着他走。
来到昨日来过的主院里,楚晚意抬手示意迎上来的小厮退下,这才带着她走进屋内道:“中间的是我父亲的屋子,我与晚凝皆在左右两侧,这边是我的。”
进了屋,戚未央抬头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陈设称不上精美,甚至可以用简朴二字来形容。
不应该啊。
她摸了摸下巴,抿着下唇不语。
这满院子的药材加起来的价值都富可敌国了,这药神庄又傍上了武安侯这棵大树,日子怎会过的如此清贫。
小厮将茶水送进来放下,正好楚晚意也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盒,用料更是随处可见的榆木。
换做常人恐怕根本想不到,这里面装的竟会是如此重要的东西。
楚晚意神神秘秘的赶走下人,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才将门小心关上。
“这东西父亲交给我保管时曾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其中盛放的是什么,我也是看在你与侯爷相交匪浅的份上才相信你的。”
楚晚
意说的认真,手中动作谨慎的将木盒打开。
只见其中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三排白色的瓷瓶,每个上面都用了一块赤色的布料盖住,另外还系上了几圈细细的麻绳。
戚未央随意拿起一支,神色疑惑的问道:“这里面装的就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