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凝迎上那副晶亮透彻的双眼,仿佛心中的阴暗刹那间无所遁形,咬牙不甘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屋里没有点香,她来时戚未央分明一副刚起身的模样,她又没有未卜先知,为何能够破了此局。
她想不通!
戚未央漫不经心的掀开桌上的茶壶盖子,随即轻轻在边缘敲了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里好歹是药神谷,若我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岂不是要被吞拆的骨头都不剩下一根?”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也不在乎那碟蝴蝶酥里到底放了什么,反正自从来了这儿之后她每日都会服下避毒的丹药。
至于楚晚凝为何会出现相同的症状,也很好解释,她不主动招惹旁人,并不代表着就可以任由旁人骑到她头上去撒野。
将蝴蝶酥的粉末碾碎,趁楚晚凝不注意时悄无声息的融入茶壶中,正巧与她特意炼制的‘茶水’混合到一起,只会将原有的效力放大三倍有余发挥出来。
若是楚晚凝并没有什么坏心思,那蝴蝶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盘糕点,那么她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有些人就偏要
自食恶果,那她可就没法子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脑袋里阵阵的眩晕感犹如潮水般涌来,楚晚凝跌跌撞撞的起身,不慎打翻了盛放蝴蝶酥的盘子以及两个茶盏。
清脆的声音传来,戚未央不由得挑眉惋惜。
虽说药神庄处处透露着清贫,但是送到夜云肆院子来的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物件,就这么碎了着实有点可惜。
楚晚凝拼命的想要留住仅存的一丝理智,咬牙拉开门冲着旁边的小厮怒道:“赶紧带我去找哥哥。”
小厮被冲的不明所以,见楚晚凝确实有些不对也不敢耽搁,扶着她便往主院走去。
院门处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楚晚凝带着惊慌的哭腔响起,“哥,哥你快来看看我是怎么回事?”
行至一半,楚晚凝便发现自己眼前似乎被黑纱蒙住般,努力想要睁大眼睛却仍旧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下那层黑纱越来越厚重,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彻底变成个瞎子!
她摸不准戚未央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也不敢贸然将此事告诉父亲,毕竟是她主动上门找的人家,怎么说她都理亏,只能先来找楚晚意看看
他有没有办法。
“什么!?”
听完全程,楚晚意焦急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跟你说了那么多都是白说了是吗?你竟然还敢上门去找她的麻烦!”
楚晚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若是可以他定会敲开楚晚凝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早武安侯特意告知父亲她的身份乃是陛下亲封的云阳郡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楚晚凝只觉得脑袋昏的厉害,嘴上却半点都不服软,“不就是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她那个郡主身份怎么得来的,说不定是因为晋元帝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才故意对外说封她为郡主。”
荒唐!
楚晚意气急,颤抖着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呵斥道:“楚晚凝,你要是再敢口无遮拦,就连父亲都没办法保住你。”
晋元帝和云阳郡主,她还真敢想啊!
除了她谁不知道云阳郡主是戚家嫡女,而戚家大房的子弟皆在驻守边疆,为了安抚战士之心晋元帝才会特例封臣女为郡主。
可如今到了楚晚凝的嘴巴里这事却完全变了个味道,这般龌龊的言语要是让武安侯听见,恐怕都轮不到父亲求情她便已
经血溅当场了。
楚晚凝也有些后怕,但是显然她现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身上忽然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楚晚意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如今她身份尊贵不是你我二人得罪的起的,楚晚凝,你老实告诉我,你中的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楚晚意和戚未央接触的时日并不算长,但是以他看人的眼光来说,戚未央不可能也不屑于主动对楚晚凝下手。
那么唯一可以说得通的就是,他这个好妹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果然,楚晚意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妹子眼里闪过的那抹心虚之色。
坏了。
楚晚意皱眉,楚晚凝下手从来都没个轻重,小时候为了完成与他的赌局更是不惜用下人做容器炼毒,为此父亲大发雷霆关了她整整两个月的禁闭。
若是她今日真是主动上门去找戚未央的麻烦,那戚未央现在岂不是?
思及此,楚晚意来不及考虑其他丢下还在叫嚣的楚晚凝便跑了出去。
看着自家哥哥着急的背影,楚晚凝恨得眼中仿佛都要滴出血来,到底是为什么,她都成这副模样了也没见哥哥多着急,反而
提到戚未央时他就彻底乱了分寸。
狐媚子!毁了容还不安分!
屋子里。
戚未央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自己动手将那些散落的碎片收拾了起来。
楚晚意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戚未央半蹲在地上,好看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