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央呼吸一滞,知道他会提起这事,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确定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
幻羽的事他分明是知晓的,否则早在逃走那日楚庄主就会大肆搜查起庄内各个角落了,又岂会等到他被自己撞见并且安然疗伤?
夜云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在垂眸看见自己伤口上被扎出来个蝴蝶结后顿时哑口。
好在那黑衣人的匕首上并未淬毒,但这伤也许是很早的时候便有了,后又动武撕裂的更加严重,所以有些发炎。
夜云肆因为药物的缘故已经有了些睡意,戚未央拿着帕子给他敷在额头,忽而想起之前他在耳边发出的一声闷哼。
莫不是那个时候?
戚未央眸光微动,眼神有些复杂的落到了夜云肆苍白的脸上。
难道他真是为了保护她才将她推开的吗?
这个男人,真的是愈发琢磨不透了。
整整一夜戚未央都守在他的床前照顾,因为伤口炎症的缘故这一晚他几乎反复发热。
偏生宋淞和风柏也像是没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般杳无音讯,她总不能让夏樱来伺候他吧,要是他醒了知道真相恐怕真的会扭断她的脖子。
所以万
般无奈之下,戚未央只能强撑着困意来来回回的从院中打来井水替他降温,在他退热后又赶紧用被衾将他裹好。
天色大亮,夜云肆额头的温度渐渐平稳下来,戚未央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意承父亲的吩咐前来,有事想要询问侯爷。”
屋外一声大过一声的嗓门,唤醒了刚刚入睡的戚未央,还没弄清楚情况的她不悦的皱眉,猛地起身愤怒的瞪向门口。
天知道她一夜都没睡了,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门外的人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否则她定会忍不住骂娘。
却不料,她猛地抬眸时却正好撞入了一双漆黑却明亮的墨眸中,眼底似带着兴味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
发觉她醒了,夜云肆状若无事的收回视线,嗓音有些嘶哑,“楚晚意来了,现下这样子你觉得合适让他进来吗?”
戚未央一怔,看着他因为发热时翻来覆去导致松散掉的胸襟,此刻已经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再加上他耳根处尚未褪去的潮红。
若是忽视掉他胳膊上那朵显眼的蝴蝶结,那么这一幕倒确实有些引人遐想。
啧。
戚未央努力的将自己的眼睛从他肌理分明的胸口处挪开,侧过脸咳嗽了一声道:“我出去见他就是。”
门打开,不出意外的戚未央又再一次看到了楚晚意受到惊吓的脸。
之前楚晚意来找夜云肆虽然在他的屋中看到了戚未央,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两人共处一室。
眼下她出来后便将屋门紧闭,不用想也知道夜云肆此刻的状态必定不方便见人,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向高高在上的武安侯不便见人?
楚晚意拼命的想让自己不要多想,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往屋门上瞟去。
“侯爷怎么不出来?”
戚未央一脸淡漠的靠在门边耸肩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没睡好吧。”
既然夜云肆不想让楚晚意看见他那个样子,应该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了吧,虽说药神庄目前是听他的号令。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谁知道这份盟约能维持多久,如今他们是在楚庄主的地盘。
要是被他们知道夜云肆受了伤,万一动了什么歪心思,那他们岂不是犹如困兽之斗,说不定也会成为那药圃里的一块肥料。
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楚晚意,
戚未央淡淡问道:“有什么事你与我说就是,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
闻言,楚晚意这才收拾好情绪说起正事来,“昨夜家父遇刺,多亏了侯爷留在那儿的守卫和风柏宋淞两位大人才能保住性命。”
顿了顿,又道。
“只不过仍旧重伤昏迷,我担忧侯爷这边也会受到袭击,所以特地来看看侯爷这边的情况。”
虽然楚晚意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心底里却是怀疑这些刺客根本就是冲着武安侯来的,而他的父亲不过是受了牵连。
因为他知道这些年父亲一直醉心于培养药植完全没有出过药神庄,根本不可能有得罪别人的机会。
当然,除了武安侯来的时候,父亲才会跟着他一起出去,每次回来都显得疲惫不堪,并且也不允许他和晚凝多问。
戚未央看他的神情不似说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们抓住那些人了?有问出什么来吗?”
看来昨夜主院没有守卫的原因在此,想来夜云肆那会儿应该是去了楚庄主的院子。
这人,明明不是有意撇下她的,偏偏嘴巴硬的跟个蚌壳一样只字不说。
楚晚意抿唇,眼底的光芒有些晦暗
不明,低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被擒住后根本没等我们拷问便服毒自尽了。”
在舌底暗藏毒药,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养出来的,他们药神庄多年避世虽然惹了不少人眼红,但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鱼小虾。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