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立了新太子,他们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追随太子左右,届时武安侯也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了。
于是乎,轩辕亦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被推了出来。
轩辕齐因为之前与戚未央还有顾霓裳的事彻底让晋元帝失望,认为他只顾着儿女私情不堪重任,而福王轩辕志则性格懦弱唯妻命是从,就连侧妃的门槛都一次未曾踏足过。
这种人自然更不适合被立为太子,事态又紧急,晋元帝只好下旨封了轩辕亦为太子,即刻动身前往荆州平息民愤安抚百姓解决饥荒。
这三样,没一个是容易的,轩辕亦费了不少功夫也只是堪堪安抚住了百姓的情绪,可粮食的问题他还是没有办法能够解决。
戚未央知道了他来此的目的,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只要不是奔着她和夜云肆来的,那就一切好商量,她还以为晋元帝已经迫不及待到急于铲除武安侯府。
疑团解开,戚未央便也有了聊天的心思,看着眼前都已经凉掉的饭菜道:“刚才小二说这饭菜是送的,难道也是殿下的手笔?”
轩辕亦收起折扇敲了敲桌沿,随即门推开小二走了进来。
“将这
些菜撤下去吧,重新按照她的喜好上一份。”
随着热乎的饭菜送进来,方才自觉守到门外的夏樱也跟着走进来伺候。
轩辕亦轻柔的夹了一筷子藕片放到她的碗里低声道:“你可知道本王方才为何会给你点上那桌菜?”
戚未央摇头,她确实不知。
悦耳的低笑声响起,轩辕亦眉眼弯弯,“之前在南陵镇,你在酒楼门口被偷了银子。”
闻言,戚未央猛地抬眸,有些讶异的看向轩辕亦。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轩辕亦轻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递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荷包上眼熟的紫藤花样,戚未央心惊,拿起来研究了番才口吻复杂道:“这是我的银子?为什么会在殿下这里?”
这包银子她当初明明是亲手交到温世清手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轩辕亦这儿。
等等。
戚未央眼眸一动,温世清,南陵镇,闫楼,莫非这一切都是轩辕亦的安排?
而夜云肆那时候刻意丢下她,又安排人拿走了她的银子,为的就是勾出轩辕亦的人?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夜云肆就已经知道了成王被封为太子的消息,也是从那时候就在想方设
法揪出太子暗中的势力和人脉。
戚未央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狐狸的心思竟然九曲玲珑至此。
这件事瞒的滴水不漏,这一路上走过来,她甚至半分异常都没有察觉到。
服气,她是真的服气。
轩辕亦看着她突然醒悟的神情,知晓她应该已经猜到了几分,轻声道:“本王得知与你同去一处所以加快了赶路的脚程,那日正巧撞见你受困,因身份不便露面,只好找了温世清帮忙,并不是有意欺瞒你。”
纵使他解释的足够清楚,戚未央也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
说的轻巧,只怕她与夜云肆这一路上所到之处皆有他的眼线,就连药神庄恐怕都已经被他知晓。
也不知道他这次突然找上门来是真的只为叙旧,还是有意想要试探她的态度。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戚未央一心只想着回去后该不该和夜云肆说今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轩辕亦来荆州的消息他是不是已经知晓。
而轩辕亦似乎还有急事要办,等戚未央用完后便匆匆起身道:“能有今日重逢我很高兴,若没记错你比本王还要小上两岁,不介意的话日后可以你也可以
将我当作你的兄长。”
他的声色温润如玉般悦耳,“左右我还要在荆州待上一段时日,若你遇到难处随时可以去东边的州官府找我。”
州官府,那不是傅尹天的府邸,原来他是轩辕亦的人,难怪登门第一日便急于询问夜云肆离开的时间。
看来,想要知道这个答案的人是轩辕亦才是。
眼看轩辕亦主动放低了姿态,戚未央连忙起身笑道:“我可担不起太子殿下一声妹妹,殿下身份尊贵,岂是未央一个小小郡主可以攀附的起的。”
开玩笑,谁知道他哪日便会借着这个由头挑拨她与夜云肆的关系。
依照夜云肆那个小心眼的记仇性子,要是当真以为她有意与太子交好,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将她丢出武安侯府,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轩辕亦划分界限,但若拒绝的太直白又怕会得罪了他,好歹他如今也成了太子,不管日后如何最起码现在是不能与他撕破脸的。
轩辕亦的眸光有些黯淡,但也仅仅一瞬便又恢复了温和如水的模样,从腰间解下玉佩放到了戚未央的手上道:“我知道时隔多年你我都已不是当初的
稚童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对我放下戒心,我是真的将你看作妹妹,这玉佩便当个信物,以后拿着它不管去哪找我都会有人带你直接来。”
他的脸色认真且坚决,将玉佩塞到她手里后便匆匆离开了,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触手生温,戚未央垂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