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侍卫送晚膳时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敲开,后来发觉不对破门进去才发现轩辕亦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娄知县气急,原地踱了两步后咬牙道:“那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对面那人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那日天色已晚,下官并不是太确定,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说,再说”
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剩下的话。
戚未央眼里浮起讥讽之色,什么看花眼,他不就是怕说出来了别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干脆将所有事情闭口不言,反正有夜云肆挡在前面背锅。
这个娄知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沆瀣一气,一条货色。
果然,娄知县眼底闪着阴骘的光芒,左右查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你改口,今日你与我说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二人知晓本官也保不住你。”
“是是是。”
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戚未央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眼神冷漠的看着远处。
想要当着她的面诬陷她想要抱住的大腿,真当她是死的吗?
不行
,她得尽快找出凶手,既然那人说当晚轩辕亦的屋门紧锁,那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轩辕亦尽快醒过来,否则继续拖下去,风言风语就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根基了。
……
另一边。
傅尹天这几日急的头发都白了不少,原本以为不过一个药引而已,再难找七天内也不可能找不到。
却没想到他翻遍了整座荆州城,也没有发现一棵冲月,无奈之下他只好写信去药神庄求助。
只是这一来一回就算是快马也至少需要四五日,今日就是第七天了。
若药神庄也没有冲月,那他岂不是要掉脑袋了,
虽说轩辕亦的毒不是他下的,但云阳郡主分明说了可解,他若连个药材都寻不到,晋元帝知晓此事又岂会放过他?
就在傅尹天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时,药神庄终于回了信,信封里还夹带了一棵翠绿的药植。
傅尹天不认识冲月的模样,但看信中内容也知晓此物就是戚未央命他去寻的药材,连忙带着信封急匆匆的跑到轩辕亦的院落里。
有了冲月,轩辕亦的毒很快就解开了。
看着榻上之人的
脸色越来越红润,傅尹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腿一软不受控制的瘫倒到了地上。
戚未央将银针收起,对着傅尹天道:“去将人都喊进来吧,太子殿下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她倒是要好好问问轩辕亦,这个毒到底是谁给他下的,也能让众人知道此事与武安侯无关,这样一来多日的心血也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今日晨起她便忍不住卜了一卦,虽不能直接指明凶手是谁,但好歹也有个大概的方向。
省的轩辕亦醒了之后随口胡诌她还不知道真假,就算折寿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了。
其余人听说太子殿下快醒了,个个激动的涌进屋子来。
果然,片刻之后轩辕亦的眼皮便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来。
轩辕亦似乎是有些迷茫,定定的盯着帐顶出神了半天,这才僵硬的转着脖子看向众人。
直到发现戚未央也守在他的床边时,他的眼里才终于显出一丝清明,嗓音嘶哑道:“是你替我解了毒?”
戚未央神情不变,上前一步凝视着他的双眼问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是谁给你下的毒?”
她没有承认是自己,但同样
也没有否认。
轩辕亦眼底暗藏着的光芒轻闪,随后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
“我记得,喝完武安侯递给我的茶后便有些不适,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
众人瞬间哗然,娄知县更是冷哼一声站出来道:“事到如今云阳郡主还有何话说?太子殿下都已经亲口指认了武安侯,莫非郡主还要护着他吗?”
戚未央的红唇轻抿,眼神淡漠的落在轩辕亦身上。
他撒谎。
晨起那起卦,分明指出了真凶是轩辕亦身边之人,可是他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把所有问题都甩到了夜云肆身上。
好一个记不清楚。
先是含糊不清的说喝了茶后便不适,既没有亲眼见到夜云肆下毒,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那杯茶,空口白牙就想诬赖,他这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想要致夜云肆于死地啊?
看清了轩辕亦的心思,戚未央眼里唯一的温度也渐渐褪去,故作疑惑道:“可是我方才分明听人说,那晚除了武安侯还有别人出入了太子殿下的院子,是不是殿下昏迷了太久记错了?”
闻言,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娄知县顿时哽住,眼底划过一抹心虚看向了人群中
的令一人。
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戚未央这才发现有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也正惊慌失措的看向娄知县。
想来,刚刚她撞见和娄知县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了吧。
“胡说八道!”
娄知县强撑着开口,“你这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