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这么说,那么风柏身为武安侯府的人却冒然出现在州官府,不管怎么说都会与武安侯脱不了关系。
戚未央都已经将袒护之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轩辕亦又岂会听不出来,只好压下心头的怒气扯下燕归口中塞着的布团。
得到了自由,燕归立马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原本被绑着就有些喘不上气,再加上嘴巴又被堵住。
若是再晚些时候,恐怕他就要因窒息而死了。
“燕归,原名凌霄,本是南陵镇生人,自小便被卖入了成王府作为太子侍从陪侍左右。”
忽然,戚未央不急不缓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随着她说出的内容,跪在地上的燕归脸色逐渐转变,阴晴不定。
轩辕亦更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燕归,随后看了看戚未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凌霄?”
戚未央的眼里带着冷意,缓步上前掐住了燕归的下颚,“你是选择自己说,还是本郡主帮你说?”
当初他送来安神香时她就已经起了疑心,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全盘收下。
后来风柏将调查到的信息交给她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个所谓的燕归正是南
陵镇中与温家交好的凌家之子,凌霄。
但是戚未央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凌家的儿子会自小就被卖进成王府,而他又为何心甘情愿的为奴数十载,这其中若说没有什么缘由是绝不可能让一个富家公子屈膝人下的。
燕归,也就是凌霄,低垂着眼帘忽然大笑了几声。
轩辕亦见到他的模样,也顿时醒悟过来,后退几步道:“所以那个安神香,确实是你自作主张送去的,而你,隐姓埋名蛰伏在本太子身边这么多年,你图的到底是什么?”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凌霄干脆也不再伪装,愤怒的瞪着轩辕亦道:“图什么?要不是你一直与温家来往过密而忽视了我凌家,父亲又怎么会生出将我送进成王府这样荒唐的念头来?”
当初温家与凌家交好,两家曾一起在南陵镇中开设了闫楼,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凌父与温父的心眼也渐渐大了起来。
士农工商,从商发家向来都是让上流之士看不起的,于是两家商量着想要攀上京城中乃至宫中的势力,以此来发扬温凌两家的前途。
也是他们运气好,在一次水患中,晋元帝指派了他尚未
成年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轩辕亦来南陵镇治理。
而温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一筹莫展的轩辕亦,不仅慷慨解囊助他筹够了粮食,还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修筑堤坝解决了水患。
至此,轩辕亦与温家之间的来往关系顿时密切了不少。
而轩辕亦不知道的是,慷慨解囊的不仅只有温家,还有他们凌家。
只是他们凌家没有想到的是,在水患解决之后温家却对他们做出的贡献只字不提,反而是劝慰他们成王殿下不喜欢邀功的人,他们凌家做出的努力殿下其实都已经看在了眼里。
听了温家的话,凌家也就不再计较谁付出的多少,而是真的以为攀上了成王殿下这根高枝。
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在成王殿下离开南陵镇的那一日,他们凌家欢欢喜喜的准备好了礼物准备去送行。
却不想待他们到达城门口时成王殿下的车马早已走远,只剩下温父满脸喜色的站在高墙之上遥望着远处。
看见凌家来,温父的脸上有丝被撞破的尴尬,随之解释道是殿下自己提前了离开的时辰,所以才会与之前他告知凌家的时辰有误。
而凌父也就
是在此刻,才终于看清了温父的真实面目,也明白了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让凌家也在成王殿下跟前露脸。
温父要的,是成王殿下只对他们温家信任,而非两家一起。
自此之后,凌父性情大变,先是将闫楼的利润一分为二不允许后人再踏足闫楼,后来凌霄出生。
因他只是个姨娘生的庶子,凌父心中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个主意,花钱买通了温府的车夫,在他送温父进京时捎上了当时只有五岁的凌霄,谎称是他的远房侄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凌霄进了成王府被轩辕亦看中,得知他是孤儿后便留在了成王府内成了一名侍从。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轩辕亦。
“你说的都当真?”
听完所有的来龙去脉后,轩辕亦彻底僵住了,脚步踉跄了两下坐倒在椅子上。
‘啪啪啪’。
忽而,夜云肆拍着手从屋外走进来。
一进门,他的目光就锁在了戚未央的脸上,语气森森,“本侯竟不知,你还有断案的潜能。”
随后,夜云肆抬了抬手示意风柏将人带出去。
轩辕亦此时才终于回过神来,眼神阴骘的盯着夜云肆道:“这是在州官府,
凌霄也是本太子身边的人,武安侯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凌霄欺上瞒下对他心怀不轨,就算这毒当真是他所下,那他的命也是属于自己的,怎么也轮不到武安侯来处置!
夜云肆只轻睨他一眼,并不为所动。
风柏见状更是直接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