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央唇角忽而噙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她是可以不用如此,但是——
“不是说想看轩辕亦如何自掘坟墓?既然如此我便帮他将这座墓,再修建的豪华一些。”
就算晋元帝知道轩辕亦暗中豢养死士并对夜云肆痛下杀手,他也会权衡利弊不会如当初对待瑞王一般对待太子,毕竟这两者从身份上来说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杀瑞王,就算朝臣有疑心也无法逼迫皇帝调查。
但太子就不一样了,大晋的根基,这就不仅仅是晋元帝一个人的事情。
“……”
夜云肆墨黑的瞳眸沉沉然,反手握住她纤细得仿若一折就断的手腕。
“云阳郡主想法过人,本侯自是佩服。”
他的声色犹如凝在冷风中飘散开来,戚未央忽地后脊一凉。
但她也没将夜云肆的话放在心里,撇了撇嘴,也不去反抗他手下冰凉的触感。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然习惯了他周身的气场。
太子死,根基乱,朝臣们不会轻易放过凶手,说不定还会因此牵扯出瑞王真正的死因,晋元帝不会冒这个险。
加上此次动乱并无人员伤亡,夜云肆更是毫发无损,真追究起来,晋元帝最多大惩小诫一番也就揭过去了。
但要是她受了伤那性质
就不一样了,说明了轩辕亦确实是下了死手来的。
只是因为有她在,所以这刀才没有砍在他最宠信的重臣身上,否则武安侯若死了,那后果可比死了个太子要严重的多。
……
大晋皇宫。
晋元帝面色阴沉,将手中的信件狠狠拍在桌上,望着跪在殿内的宋淞问道:“这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
此刻他面前的桌上还摆放着那把染血的匕首,神情变幻莫测。
宋淞垂眸恭敬道:“信是侯爷亲笔所书,不会有假。”
闻言,晋元帝的眸中透出了森冷的怒意。
好一个轩辕亦,才刚刚坐上这太子之位竟然就敢对武安侯动手,若说是忌惮他的势力倒也罢了,但连云阳郡主他都敢动,当真是不怕招来靖国公府那两位的报复吗?
晋元帝头疼扶额,原本他以为轩辕亦软弱不堪大任,所以才会将这临危受命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就算完不成也不至于太丢大晋的颜面,完成了以他的根基来说总不会像瑞王那般难拿捏。
但眼下来看,轩辕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精明有城府的多,若是不抓紧除去只怕日后也会成为逼他退位的心腹之患。
思及此,晋元帝提笔落在纸上。
许久后才冷声道:“这两封信,一封带给武安
侯,另一封送给太子,另外,你再去找周胜和他同去太医院拿些伤药和补品一并带回荆州。”
此刻的荆州的天都乱了,先是太子侍从在大牢内被刺杀的消息传开,百姓们人心惶惶。
然而还没等到武安侯站出来,他的府邸竟也传出遇刺的消息。
听到侍卫的禀报后,轩辕亦惊得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是戚未央遇刺受伤!
确实是他命令死士去武安侯的府邸探查消息,若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也可动手杀了夜云肆,但为何现在传出来受伤的人却是戚未央?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他派去的死士泄露了踪迹被发现,慌乱之下就动了手?
荆州其余官员此刻也都知晓了此事,对武安侯的怀疑瞬间就消散了大半,不少人甚至开始同情戚未央一介女子竟也要受这份皮肉之苦。
要不是有武安侯护着,想来她在昨夜就有可能香消玉殒了。
也正因为此事,众人对那些刺客背后之人的身份愈发怀疑了起来。
放眼整个大晋朝,敢如此光明正大对武安侯行刺的人可从没有过,更何况再加上个云阳郡主,这二人可是晋元帝跟前儿的红人。
夜袭武安侯府邸,刺伤云阳郡主,想来晋元帝的旨
意不久后就会到达荆州城,到时候遭殃的一定是他们这些荆州的官员,他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武安侯身上的嫌疑被洗清,于是这些人为了能让他在晋元帝面前替他们开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带着礼物上门探望,府邸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
而此刻,缩在后院里的戚未央舒适的躺在靠椅上,手边摆放着整齐码好的水果点心,悠哉悠哉的摇晃着小腿看着手里的书籍。
“你倒是悠闲。”
忽而,夜云肆双手负立出现在不远处,阳光打下的金色光束描绘出他分明的轮廓先,面上勾勒起诡谲的笑容。
眼看着人走近,修长的手指从她怀中果盘拿出一串葡\萄,戚未央不悦的皱了皱眉。
“皇帝已经命人快马加鞭的将旨意送来,最迟今晚轩辕亦就能收到来自亲生父亲的的关怀。”
“莫非,你就不好奇?”
平日里一点小事戚未央都会问个不停,偏生这次是她自己布下的局,她反倒漠不关心起来了。
戚未央淡漠的抬了抬眼,将他手里的葡/萄抢回来,塞入口中含糊不清道:“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可好奇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