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央回过味来,眼神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的心思还真是深沉的恐怖,看来他此次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温语清,而是为了找出帮温语清断后之人。
浓郁的血腥之气在荆州城里散开,就连皎洁的明月都躲藏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轩辕亦心中不安,频频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
他自发现派去盯着戚未央的眼线无故失踪后,便察觉出不对。
奈何夜云肆办事向来滴水不漏,直到温语清暗中命人给他传信这才知道她要急着出荆州。
虽然轩辕亦还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负责护送温语清出城的侍卫,却突然回来禀报称被人跟上了。
无法,轩辕亦只好将他的底牌再次掏了出来,查明跟踪温语清之人正是夜云肆和戚未央后,心急之下立刻让死士前去阻拦。
此刻的轩辕亦已经顾不上许多,只知道温语清知晓他太多的计划和底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落到夜云肆的手上。
奈何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温语清得没得到消息是谁跟踪的她,而那些死士有没有阻拦成功也是未知数。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夜云肆的侧脸
隐匿在暗处,慵懒地架着双腿斜靠在椅背上,眼尾似染着腊月霜冻般毫无温度。
他一袭黑色劲衣,苍白且线条分明的俊脸上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透露出丝丝鬼魅的气息。
只见他的右手握着条银色长鞭,鞭尾浸泡在掺了盐巴的清水之中,眉尾上挑显出不耐的神色道:“本侯知晓你们死士从不惧死,但若仍旧嘴硬……”
“本侯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一道鞭响在地牢中瞬间炸开。
惨叫声传来,被悬挂在刑具之上的黑衣人面露痛苦,喷出一口血雾后软软的垂下了头。
夜云肆的唇角微勾,修长的指尖抬起缓缓擦拭掉眉间一点红,眼神愈发幽暗。
将鞭子丢给风柏,夜云肆懒懒起身,“泼醒了继续,直到吐出点本侯想听到的东西为止。”
身后惨叫不断,而夜云肆却轻描淡写的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掌,淡然的根本不似从那吃人的地牢中出来一般。
坐上马车,夜云肆靠在车厢内借着这短暂的时辰闭眼休息了会,脑中却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回想了一遍。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夜云肆狠狠皱眉
,按理说昨夜抓住了轩辕亦的手下后那暗中之人必定会坐不住才是。
但眼下已经过去了一整日,地牢附近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异动的地方。
莫非轩辕亦真狠得下心,决定舍弃他耗费心血培养多年的死士?
“宋淞。”
“属下在。”马车外宋淞的回应很快传来。
夜云肆倏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夹带着化不开的墨,冷声吩咐道:“去盯着轩辕亦,有任何动静立刻来告诉本侯。”
他就不相信,就算那个幕后之人真能沉得住气,那么轩辕亦也定会忍不住主动去寻他。
好在,暗影营的人做事从不会留下尾巴。
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彻底被黑夜掩藏,荆州城内无人发觉异常,否则城内百姓定会人心动荡,到时只怕荆州将彻底乱成一锅粥。
戚未央正在新收拾出来的房子里鼓捣着从温府那儿带回来的星花草,除去已经发现的那盆以外,她又确认了好几遍,剩下的这些花苞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发现也让戚未央有些泄气,本以为温语清会对她下死手,可如今看来倒更像是给她个警告。
再加上自从那夜后她就再没有
见到夜云肆了,也不知道那些被暗影营抓住的死士有没有留下活口,是否有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有温语清,她到底有没有安全离开荆州城,此刻的落脚点又会在哪儿。
太多的疑惑却无人帮她解开,戚未央不禁有些愁闷,天天就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摆弄这些花草,她和温语清又有什么差别。
殊不知,同样是待在这四方的天地里,轩辕亦却不如她此刻悠闲自在。
约定好的信号弹他已经发出去足足两日了,这两日来轩辕亦却没有接收到任何关于那人的回应。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产生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当成了弃子。
思及此,轩辕亦开始坐不住了,既然背后那个神秘人不愿意露面,那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点办法自保才行。
于是,轩辕亦并未向任何人透露,孤身一人出了州官府。
听到夏樱来禀报时,戚未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轩辕亦怎么会在这个敏感的档口,主动上门来找夜云肆?
难道,他就不怕夜云肆直接命人将他捆起来打包送回京城?
擅自豢养死士可是重罪,只需给他扣上一顶意图谋朝篡位的
帽子,那么晋元帝就定会想办法将他铲除,就如当初铲除瑞王一般。
眼下夜云肆又不在,戚未央也懒得应付他。
“夏樱,替我回了……”
刚想要抬手示意夏樱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