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戚未央轻咳一声,正色道:“其实吧,我今日之所以留下轩辕亦与他周旋,是为了侯爷身上的反噬之症。”
“呵。”
夜云肆冷嗤了声。
见状,戚未央不由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看在他好歹是给了个反应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轩辕亦说他最早听说反噬一事时,是在皇宫的冷宫里。”
“侯爷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就能知晓您身上反噬的人会有谁?”
戚未央拉长了声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才啧道:“肯定是给侯爷下了此毒或者参与了此事的人才会知道啊!”
气氛瞬间凝结,夜云肆不带一丝温度的黑眸锁住了戚未央的视线,仿若漠不在意道:“那又如何?”
反噬已经在他的体内这么久,那些人依然还是对他束手无策。
他倒是想看看他们还能拿出什么手段来。
戚未央神神秘秘地凑近道:“这可是重大发现啊,只要顺藤摸瓜将那谈话的两人找出来,就能解开侯爷身上的反噬之症,这难道还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吗?”
闻言,夜云肆唇角轻扯,狭长的丹凤眼眯起:“与其等待那些莫须有的希望,本侯
更注重的是眼下。”
他身上的寒气不减反增。
戚未央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提起轩辕亦,她就那么相信他说的鬼话吗?
思及此,夜云肆的语气如淬了寒冰,眼底隐有猩红蔓延:“倒是你,之前就保证过解开本侯身上的反噬,事到如今你却只能缓解,而毫无解开的办法。”
嘶。
戚未央抿唇,这个人怎么越哄脾气还越差了,说来说去到最后竟然怪到了她的头上来。
要不是他屡次不听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行事,也不至于将底子亏空成这样。
解开反噬需要大剂量的以毒攻毒,就凭他现在这副外强中干的身子,能撑得过一轮都算她调配的不到位。
原本还因为下午的事情有些理亏,眼下却是半分愧疚都没有了。
遇到事情就知道甩锅,她又不是专业背锅侠。
“……”
戚未央有些气恼,将被子裹紧只露个脑袋出来,开始想着该如何才能暂时稳住夜云肆的情绪,毕竟他要是真准备在自己床上坐一夜,那她也就不用睡了。
想着,心中突然浮出一个好办法。
“夜云肆,你有空在这里干坐着,不如赶紧让人去查查轩辕亦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她没好气地
说道:“他既然能得到温家的令牌,说不定也已经暗中得了不少旁人的,倘若再发生意外,那么下一个被扯出来挡枪的可就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了。”
余光瞥见夜云肆闻言仍面不改色。
戚未央叹了口气,“再说,你不是得帮着轩辕亦查出来两府遇刺的真凶吗?否则晋元帝那边该怎么交代?”
“你莫不是怕交不出真凶,圣上会迁怒于轩辕亦?”
他立于原地许久,殷红的唇在夜色中尤为惹眼。
夜云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戚未央一愣,这事关轩辕亦什么事,又关她什么事?
她说这么多不还是怕他在晋元帝跟前不好交代吗,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了。”
戚未央一时无言以对。
夜云肆似乎更加气恼了些,好看的薄唇已经彻底抿成了一条线,手背上甚至都因为紧绷而凸显出了青筋。
但是在夜云肆看清戚未央眼底的茫然时,他敛去了眸中呼之欲出的暴虐之色。
“其余之事本侯自会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你只管好好待着,尽快想出能解开反噬的办法。”夜云肆冷不丁地勾起唇角,话音淡漠薄凉,“否则本侯就没有
留你的必要了。”
言尽于此,话音落下后他的身形瞬间隐没于夜色当中。
戚未央懵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顿时有些傻眼。
难道,他今夜找来并不是因为和轩辕亦谈妥了条件?
为什么看他的样子仿佛对轩辕亦仍旧有很大的敌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对轩辕亦又是什么态度,是恶意,或是善心?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直至今日,还是如此难以揣摩心思。
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就这样散了罢。
戚未央头疼地往下一躺,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
原以为经过昨夜一事,夜云肆起码得生好几天的闷气不再理她,却没想到天还没亮她便被人从舒适的大床上挖了起来。
直到刺骨的寒风打在她的脸上时,戚未央才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清醒了神志。
“这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戚未央看着身处高空的自己,忍不住哀嚎。。
这夜云肆是属猫头鹰的吗?
这么能熬,昨夜分明是他晚回的屋,结果起的仍然比鸡还早,这厮怕是不用阖眼的吧?
看着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戚未央,夜云肆却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