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她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戚未央收起了几分笑意,神色严肃道:“温姑娘,你的下落是太子殿下亲口告诉我的,所以你也不必对我们有所防备,若我当真想要杀你,刚刚就不可能帮你求情。”
她是不想杀自己,可武安侯呢?
温语清眼神复杂的看向夜云肆,之前戚未央带来那盆枯萎的星花草不正是他的手笔吗?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在花苞中放置毒虫,那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很明显,夜云肆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地褪去掌中的叶子。
不过一瞬,杀人的利器便化作了原始软弱无力的模样。
他黑眸瞥见来人,语气森然,“陛下的旨意本是要传达温府,却不想这么巧在此处遇见了温姑娘,既如此便麻烦,就由你将这旨意复述给你父亲罢。”
哪里巧了,他分明就是奔着她来的,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又有什么用。
温语清不悦,但到底是圣旨也不容得她质疑,连忙跪在地上恭敬道:“是,小女接旨。”
戚未央瞪大了眼睛,看着夜云肆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份明黄色圣旨,眼里染上些许讶异之色。
他们今日来难道不是为了将温语清带回
荆州城吗?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圣旨打开,夜云肆平稳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如今流民四起,国库短缺,为此朕心烦不已,听闻南陵温家偏安一隅裕民富庶,为表其忠心应作出表率,增高税收以此充盈国库为朕排忧,钦此。”
随着圣旨上的旨意被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跪在地上的温语清脸色也一寸寸的难看起来,等到念完她却并未有所动作。
戚未央皱眉,虽不知这圣旨是真是假,但既然是夜云肆拿出来的,表面工作还是要有的吧。
但温语清却半点不为所动,仍旧垂头不语。
“温姑娘?”戚未央开口提醒。
只见温语清缓缓抬头望着夜云肆,唇角带着疏离的弧度回道:“启禀侯爷,这税收一事乃家父所管,小女居住荆州城已久,身体纤弱经不住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恐不能将这旨意传回温家,只能劳烦武安侯了。”
方才宣旨之前她分明还不是这个态度,眼下得知是要收钱转变的倒是挺快。
眼见温语清再度垂下头去,戚未央抓准机会探头探脑,想要确认夜云肆手里圣旨的真假,却被后者冷眼瞪了回来。
戚未央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夜云肆
的眼神似乎往不远处的阁楼上瞟去。
这整座贡园除了那处外再没有能住人的地方,戚未央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脚下不动神色的往那边靠近。
“温姑娘此意是要抗旨了?”
夜云肆拉长了声音,语气夹带着威胁之意。
闻言,温语清顿时吓得伏在了地上连声说不敢。
就是现在!
戚未央趁着这个机会身形一闪便溜进了屋中,不知道夜云肆是要她进来找什么,但总之肯定不会是放在明面上的。
于是乎,戚未央开始在整间房里翻箱倒柜起来。
这座屋子效仿了古代宝塔的搭建方法,除去这底下一间屋子外上面还有好几层。
戚未央动作迅速的翻完了一层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能将视线挪到了楼上,屋里没有任何能攀爬的地方,只能凭借内力腾空跃起。
园子里,夜云肆漫不经心的眼眸里透出些许危险之意,双眼如鹰般猛地摄住了戚未央的所在之处。
“温姑娘,看来你这园子里的老鼠可不少。”
第三层。
戚未央看着从嵌入的墙壁里取出来的木匣,终于露出笑意,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嗡’。
戚未央迅速反应过来,
顺着地上滚了一圈,抬眼便看到方才她所站之处的木桩被钉入了一根还在发颤的箭矢。
这力道,若她刚刚的反应再迟上半分,那么这箭矢钉入的地方就会是她的眉心。
“东西放下。”
窗外翻进来个一身黑衣之人,带着帷帽,漆黑的面纱隐隐能看出那人的轮廓,但却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内心的直觉令戚未央不由得暗了眸色,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之人的身份不简单,似乎不像是轩辕亦派来保护温语清的人,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像是染血多年的杀手。
对面那人与她对视了须臾,开口的嗓音似是被石子磨砺过一般嘶哑难听,再次重复道:“东西放下。”
戚未央置若罔闻,将手里扁平的木盒顺着下颚藏进了衣襟内,耸肩道:“想要?来拿啊。”
那人似乎是被她的举动气到了,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气喘声,随后五指成爪直逼她的面门而来。
来者不善啊。
戚未央内心叹着,表面却是半点也不敢放松。
这夜云肆还真是会使唤人,自己在外面动动嘴皮子就行,而她却要在这干这些体力活。
几个回合下来,那人停下了动作,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
抹焦急和不屑,“你打不过我,不想死的就赶紧把东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