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囚牢中的轩辕亦立刻扬起头,眯起眼睛才看清外面之人站着的,正是戚未央。
轩辕亦即刻激动起来,铁链的声音清晰响起。
“戚未央,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不会将本太子培养死士的事情告诉圣上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轩辕亦依旧以为是戚未央过河拆桥,从他这套出了温语清的下落之后便不顾他的死活。
见到轩辕亦的精神头还不错,戚未央终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伤及他的性命连累夜云肆,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我只是猜测,但并没有保证过。”戚未央的神情颇有些无辜。
听她这番话,轩辕亦几乎有一口老血哽在心头,不住的挣扎想要挣开周身的束缚。
“夜云肆,你这个阉人竟敢——”
就在这个时候,夜云肆也从外踱步而来,轩辕亦眼底的恨意满的快要溢出来。
他可是堂堂大晋太子,区区一个宦官竟然敢将他囚入大牢,此等屈辱之事他岂能忍受的了。
看见牢里的轩辕亦如困兽般嘶吼,而戚未央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夜云肆的唇角终于是牵起了些微的弧度。
“太子殿下,你与闫楼私下暗通曲款的证据,已经在本侯手上。”他好
整以暇地观赏着轩辕亦挣扎的神情,“陛下圣旨已下,而温家却没有足够的银钱上缴,你以为,这罪魁祸首陛下会轻易放过吗?”
轩辕亦听的直皱眉,双眼紧紧盯着他手里举着的账簿。
什么暗通曲款,他什么时候和闫楼扯上关系了?
“夜云肆,你编出这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本太子,不就是为了影响大晋的根基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大晋就算没我这个太子,也不会轮到一个宦官问鼎天下的!”
轩辕亦彻底被怒意席卷,愤怒地几乎啐到他脸上。
闻言,夜云肆淡然的将账簿丢到戚未央手里,“有没有诬陷太子殿下,本侯自会命人查清楚。”
“只是这段时日,就要委屈殿下住在这大牢里了。”
往外走了几步,夜云肆才转过身,看着还留在原地的戚未央,“怎么,你也想留在这里陪他同甘共苦?”
这说的是什么话!
戚未央怕他当真会将她一并丢在这里,连忙快跑几步跟上了他的脚步,眨了眨杏眸,“哪儿能啊,我是侯爷的未婚妻子,就算同甘共苦也该和侯爷一起才是。”
“呵。”
夜云肆冷嗤一声,拎着她的衣领快速掠了出去,仿佛不愿意在这污秽之
地多停留半秒。
……
次日,整个荆州城里便传遍了关于太子被下大狱的流言,有的说是武安侯假公济私,有的说是武安侯奉了晋元帝的命令在监督太子殿下。
结果可想而知,定是太子殿下犯了重罪才会被收监候审。
流言如纸屑一般飘飞,戚未央却觉得此事处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啊。
那账本就这么顺利的拿到手里,那神秘人只身一人前往贡园,难道认为他可以从武安侯的手上抢过去?
再有,这账本上正好就记载了轩辕亦与闫楼的互通往来,偏偏也就那么巧被夜云肆查出了猫腻,这一切会不会发生的太顺理成章了?
“小姐在想什么呢?”夏樱端着茶点进来放在桌上问道。
戚未央回过神,摇了摇头叹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说着话,府里好像出现了不少人喧哗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戚未央拿起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夏樱往外看了一眼,“嗨,没什么,一大早就来了好多官员说是要见武安侯,只是侯爷好像根本没时间去见他们。”
这些官员之前多多少少都被轩辕亦拉拢过,眼下太子倒台,他
们急吼吼的找上门来想要撇清关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戚未央没想到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竟然这样快,轩辕亦的罪名还没坐实呢他们一个个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想来是因为来了府上被晾了大半宿,许多人也渐渐的坐不住了。
将最后一块糕点吞进肚子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看来你的胃口还是好得很。”
戚未央猛地回过头,发现被众人寻找的夜云肆正负手站在她的身后,不由得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放着那么多上门示好的官员不去处理,倒有闲心来这调戏她,真有意思。
夜云肆用眼神示意夏樱退下,随后淡淡道:“本侯还以为你会有话想问。”
嗯?
戚未央挑了挑眉,她确实有满腹的困惑想要问他,但这些事应该比不上外面那些紧急吧。
再说他一向没什么耐心,怎么今日这般好心上门来替她解惑?
“你若是不问,便罢了。”夜云肆作势要离开。
戚未央连忙拽住他的衣袖道:“问问问,自然是要问的。”
盯着她那双按在他袖口上的青葱玉指,夜云肆眸色微暗,只恍然间便褪却。
不仅要问,还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