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儿，你今日到底想要与姑姑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平日里跳脱的性子。”娴妃静静地凝视着她。
其实两人心中都有数，只是太过为对方考虑才会始终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看到娴妃眼底隐隐的期待，戚未央斟酌用词道：“上次离宫前我曾提醒姑姑提防暗中的老鼠，姑姑可还记得？”
这丫头总算是说出来了。
娴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淡淡的颔首道：“我就知道，你今日来主要想问的还是这件事。”
说着，娴妃将手搭上她的，“放心，在后宫磨炼多年，姑姑也不是当初那般至纯至善的小姑娘了。”
这话就相当于娴妃间接承认了，她知道宫里有人想要暗害她的事情。
戚未央心下一惊，随即有些焦急道：“那姑姑为何还会”
戚未央猛地收住口，不由得庆幸差点就将娴妃中毒的事情捅了出去。
且不说嫔妃中毒无人察觉这事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单就娴妃眼下的状况来看也绝不适合受到刺激。
万一娴妃得知此事情绪激动，造成腹中胎像不稳那可就成她的罪过了。
谁料到，娴妃就这么平静的闪动
着眸光看向戚未央道：“我知道。”
什么？
戚未央惊讶的抬眸，不敢确定娴妃说的知道是不是与她差点要说出来的是同一件事。
娴妃点头肯定了戚未央的猜测，“之前你带给我的那颗丹药，之前我曾在陛下的案几上看到一只打开的木匣，里面放着的正与你给我的丹药气味相似。”
看到戚未央皱眉想要解释，娴妃抬手示意她耐心听着，“刚开始我也不能确定，直到后来武安侯及时出现并医治好了你，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如此过，除了你，自然也会为了体恤你的感受而对我也照顾有加。”
娴妃跟在晋元帝身边这么多年，眼看着武安侯府是如何一步步壮大起来的。
而武安侯的根基之所以能成长到如今这般扎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短肋。
一个人，若是没有弱点，那么他将会所向披靡刀枪不入。
而武安侯正是这样的人，当然，是在遇到戚未央之前。
所以这也就是为何娴妃一开始极其不赞同戚未央与他在一起的原因，这样一个天生冷心冷情的人是谁也捂不热的。
如今想来，当初的她还是眼光短浅了。
“……”
戚
未央的红唇微张，半天却没吐出只言片语，一时脑内有些混乱。
娴妃口中的这个人当真说的是夜云肆吗？她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要不是她知道夜云肆为何会答应给姑姑做解药，恐怕连她都要相信了这番话。
体恤。
戚未央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无非就是有利可图，合作共赢罢了。
“天下的丹药相似之处多了，姑姑仅凭这点就能确认那丹药出自武安侯之手？”
娴妃笑了，浅浅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姑姑说了，因为气味。”
气味？
这戚未央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看着娴妃揶揄的眼神，戚未央忽的感觉脑中灵光一闪。
兰花。
之前她近距离接触到夜云肆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身上常年浸染着兰花香气，那丹药又是被他揣在怀里一路带进宫来的，沾染上兰花的气味自是再正常不过了。
再加上娴妃说之前去晋元帝的寝宫时也曾见过一次，想来那次应该也是夜云肆亲自给晋元帝送去的，同样沾染上了兰花香。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戚未央眼神复杂的看着娴妃。
娴妃姑姑，好像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心细，这般细枝末
微的事情都可以察觉到，也难怪她可以顺着这些小事联想到有人对她下过手。
思及此，戚未央的心里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索性摊开了说话。
“央儿，若说前朝是个大染缸，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么这后宫就是一汪沉潭。”
娴妃探出一支犹如葱白般纤细的手指，放入茶水中微微搅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这后宫里的水可比前朝要深得多。”
戚未央将视线移动到娴妃的动作上，眸里略过一抹深思。
看样子姑姑心如明镜，估计这些事她上一世也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夜云肆的丹药和对她腹中孩子的那番言论，到底还是没有受到晋元帝过多的重视才会难产血崩。
如今姑姑体内的余毒已经排清，再加上她有心提防，想来不会再让暗中之人那么容易得手。
既然如此，姑姑暂时也不让她出宫，她干脆还是耐心在这养着吧，就当陪着姑姑打发时间了。
此时身处后宫的戚未央还不知道，晋王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原本轩辕齐接到圣旨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靖国公府一趟，好安抚一下顾霓裳的情绪。
却没
想到，就在他自以为已经在顾霓裳这糊弄过去准备乘坐马车离开的时候遇了刺。
堂堂皇子在京城之中，皇子脚下的地方竟遭此横祸，晋元帝为此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