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憧憬,轩辕齐眼底藏不住兴奋,阔步离开。
不一会儿,周公公眼底带着疑惑走了进来,带着笑容看似不经意的小声道:“这晋王殿下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看刚才殿下的模样仿佛脚下都生风了。”
这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晋元帝的耳朵里,导致他本就复杂的眸底变得愈发阴暗了起来。
“你瞧他神色如何?”
听到晋元帝的询问,周公公只是坦荡的笑道:“就差没激动的飞起来了。”
语毕。
周公公才好像终于看出晋元帝的脸色不对,连忙跪地颤抖道:“是老奴失言。”
晋元帝冷哼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吧。
随后冲着夜云肆道:“朕看他未必是失言,而是朕的那个好儿子,愉悦的都顾不上掩藏自己的目的了。”
重病缠身身子一好就迫不及待的进宫,想要寻得立功的机会,好趁着他病重这段时间与朝中异心的大臣们结为朋党,到时候再对他来一个逼宫退位。
这大晋,可就彻底成了他那个好儿子轩辕齐的天下了。
夜云肆只勾了勾唇,云淡风轻道:“陛下多虑了。”
说着,夜云肆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放在晋元帝身前的桌案上。
他面容平静,恭维的话如平
常饮水一般轻易脱出。
“陛下如日中天,就算晋王殿下将这算盘打的再响,最后也不会成为陛下的心患。”
看着密信上的内容,晋元帝原本难看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眸底也清晰可见的浮起丝丝笑意,不住口的夸赞道:“好,好啊!朕就知道,只要有爱卿在,朕就能永远坐稳这天下之主的位子!”
密信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都是工部尚书这些年暗中吞没各处银两的证据,原本工部就是负责皇室各处府邸整修之事。
之前闹洪灾,荆州流民那儿的事闹的太大,正好赶上缺人手。
万不得已之下,是工部尚书宋唯明主动站了出来揽下了这件差事,为此晋元帝特意从国库中拨了不少私银命他派人辅佐瑞王好好安顿那些流民。
却不想,这些银子竟然最后都落到了他自个的口袋里去了。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但是晋元帝更在乎的是,他刻意放出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消息总算是收到了一些成效。
工部可都是实职,若工部尚书出了问题,只怕整个工部都成为了一趟浑水,想要将宋唯明彻底连根拔除恐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了的事情。
晋元帝在经过刚开始的喜悦之后,
便严肃了下来,掂量着手里的那封密信沉声道:“关于工部的事朕就全权交给你去处置,希望你尽快可以交出一个让朕满意的结果。”
说着,晋元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夜云肆的身边,大手沉沉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满眼希冀道:“武安侯,不要让朕失望。”
“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夜云肆双手横在身前行了一礼,看神情并无半点私心不满。
晋元帝的眼底闪过一抹满意,这才放了他回府去。
……
“侯爷,您回来了。”
夜云肆刚踏进戚未央的院子,便看到夏樱端着盆水正从屋内走出来。
“嗯。”
看着夏樱心情甚好的模样,夜云肆斜眸看了眼还未来得及关上的屋门。
夏樱寻常见到他都巴不得躲着走,如今却主动打招呼,怕是别有深意。
他足尖轻点,便直接到房门口前。
见此,夏樱惊得连忙大声制止。
“哎,侯爷小姐她”在换衣服
但是。
夜云肆一脚已经踏进了屋门,抬眼便看到那半截露在外面的莹润肩头。
“咳。”
夜云肆的脚步顿住,虽未逾越半步,可视线也并未偏移分毫。
几乎占据整个眼眶的墨黑深瞳,直直地
凝视眼前光景。
“你回来了。”
戚未央看上去倒是没有丝毫不自然的模样,反正她该穿的都穿差不多了,之前他不还被自己撞见过沐浴吗,就当扯平了。
夜云肆仅是眉尾微动,那双眼眸瞬间变得毫无波澜,淡淡的颔首道:“嗯。”
原以为他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戚未央定会拉着他问东问西,却没想到今日戚未央却出奇的安静。
“你”夜云肆才刚开口,忽而又紧抿双唇。
那直勾勾的眼神仍作停留,但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下闻。
闻言,戚未央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忙着捣鼓去了,一边还心不在焉的敷衍道:“怎么了?侯爷有事要与我说?”
夜云肆幽幽然地盯着她,看着桌上散开的那一堆木头棍子眼底,缓而走到她身旁,指尖略微拂过。
半晌,一道幽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搞这些还未打磨的木头回来,也不怕将手扎成筛子。”
“嘶。”
夜云肆的话音才刚落下,耳边就传来戚未央小小的吸气声。
“你这个乌鸦嘴!”
那颗洁白圆润的指头上瞬间渗出一颗血珠,戚未央想也未想便直接将其含入了唇中。
眸光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