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宋淞能干这事一定是夜云肆的授意,他方才这话也是在提醒自己未来两日他不能跟在身边保护她,所以才会给她此物。
“谢谢。”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但戚未央仍旧是发自真心的想要感谢夜云肆。
虽然他们二人只是因为利益纠葛在了一起,但他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夜云肆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自然,有些别扭的偏过头,“本侯的反噬还要靠你解开,你死了本侯自然也活不了。”
是啊。
戚未央唇边泛起苦笑,他只是害怕她死了之后没有人能帮他压制反噬制作解药罢了,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国公府嫡女,他又怎么会看上。
但是,尽管这般,戚未央还是抬眸真诚道:“侯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研制出解药解开你身上的反噬。”
人生在世,谁又没有一点私心呢,反正她也是为了利用才主动靠近的夜云肆,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夜云肆的眉心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并未多言。
在这之后,戚未央便再也没有主动开口说出一句,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驻扎的营地。
“侯爷。”
刚停下,宋淞便抱拳站到了马前。
夜云肆翻身下马,刚抬起手想要搀扶戚未央下来,便见她动作干脆的落了地。
伸出的大手轻轻握了握,随后便故作无事的收回负在身后,只开口的语气似乎沾染了几分不悦的冷意,“什么事。”
宋淞就在旁边,自然将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心下暗自叫苦。
都怪他来的不是时候,看样子侯爷和郡主又闹别扭了,每次这样的事怎么不是让风柏那货遇见呢?
腹诽归腹诽,宋淞可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连忙开口回道:“启禀侯爷,刚刚宋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属下已经说过了侯爷还没回来,可宋大人似乎铁了心,执意要在营帐门口等。”
夜云肆颔首,刚想要转头嘱咐戚未央两句,便看到她早已欢欢喜喜的拿着夏樱给她准备的糕点随夏樱一起进账去了。
收回目光,夜云肆浑身散发着生冷勿进的气息道:“走吧。”
“武安侯来了,下官参见侯爷。”
刚到营帐门口,夜云肆便看到一个人影架着腿深色倨傲的靠坐在楠木椅上守在那。
直到走近了,夜云肆长身直立,垂眸看向那
个只向他行礼,却根本没有起身意思的宋唯明。
不错,此人正是之前在廊亭中挑衅戚未央的宋薇蕊的父亲,大晋的工部尚书宋唯明。
此刻见了夜云肆,看神色他并无半点着急的样子,不仅如此,虽行礼但面容却没有任何恭敬,反而像是摆谱来了。
夜云肆淡淡的瞥了眼他身下坐着的楠木椅,口吻莫名道:“宋大人,看样子宋大人是享福之人,来这深山老林的还要将府上的桌椅一并搬过来,此等惬意真叫本侯羡慕。”
听出夜云肆的语气不对,宋唯明这才咳嗽着收敛了几分傲意,却也只是懒散的起身道:“若侯爷喜欢拿去便是,下官那儿可不止这一把椅子。”
跟在夜云肆身后的宋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用着同情的眼光看向宋唯明。
他家侯爷今儿可是与郡主闹了别扭,眼下正在气头上呢,这货就这么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还说出这般狂妄之言。
宋淞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尽可能的在前方散发出来的冷气中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呵。”
夜云肆忽的发出一声轻笑,在宋唯明诧异的眼光中倏地冷了眸色,“宋大人这
是在瞧不起本侯?”
许是夜云肆的眼神太过渗人,一开始还想耍点威风的宋唯明顿时变了脸色。
他来无非是听了自家女儿回去的抱怨,说是在廊亭里遇见了戚未央,对她目中无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讽刺他不过是个区区的工部尚书,连给武安侯提鞋都不配。
宋唯明好歹也是身居高位,岂能经得住这般讥讽,听了宋薇蕊的话后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核验真假,直接就暴怒拍案而起。
她戚未央不过是仗着夜云肆的势才敢在他女儿面前得意忘形,所以宋唯明便要让夜云肆看看清楚他要迎娶的女人到底个什么货色。
却没想,他谱还没摆起来呢,倒是被夜云肆这吃人的眸光盯得产生了退意。
“武安侯哪里的话,下官前来只是想说关于今日小女与郡主发生的龃龉一事,下官觉得郡主所言不妥,所以才来此想要寻侯爷论一论公道。”
事已至此,宋唯明哪里还敢摆脸色,忙不迭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夜云肆听见解释可能会脸色好看一些,却没想到他依旧是那副冰冷如霜的模样看着自己,“龃龉?公道?”
宋唯明
听见这两句疑问顿时以为是自己没有解释清楚,所以又将宋薇蕊与他说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而此刻宋淞眼底的惧意也越来越明显,不着痕迹的往后移动着脚步,省的一会儿武安侯动手的时候波及到了他。
敢在侯爷跟前埋怨郡主的不是,这老头是嫌自己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