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未央错愕的看着夜云肆,“好不容易要问出点什么了,你不会打算现在毒死他吧?”
夜云肆只轻轻瞥她一眼,不予置评。
在目光注视下,那黑衣人的眼神便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之前吩咐你们配合晋王刺杀晋元帝的人,是谁。”夜云肆的眼神幽暗,直直的看着那人问道。
黑衣人的瞳孔仿似失去了焦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木讷道:“不知道。”
戚未央瞧出那人神情有些不对,眼底不由得闪烁着惊异的神色,也清楚知晓了这一幕究竟为何,站在一边没有出声打扰。
得到这个答案的夜云肆明显的表现出不满,凤眸微眯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哑声道:“本侯再问一次,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这一次黑衣人的表情显然更加痛苦起来,方才还木讷的双眼此刻逐渐变的癫狂,不住的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那人平常只是用书信传消息给我们。”
夜云肆脸上的冷意渐渐加深,微凝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那人的脖颈上出现一条血线,紧跟着身体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
戚未央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她知道
,线索到了这里就算是彻底的断了,那么这个活口自然也是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只是她还是很好奇,这个人的嘴巴到底是为何能被夜云肆撬开的。
思及此,戚未央看着站在那儿就如衿贵的神祗般的身影,望着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软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夜云肆,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开口?”
戚未央知道,以这老狐狸的手段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不会如此果断的取掉前几人的性命。
诚如她所想,夜云肆斜睨了她一眼将软剑放回腰间道:“人有软肋,自然就会心生恐惧。”
软肋?
可那人是死士,他若有软肋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身份的?
夜云肆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没有审问出背后的神秘人心情到底有些不爽,只冷冷的丢下一句,“本侯已经命人查过他的出身,他在老家有个相好,并且身怀有孕。”
看着夜云肆渐渐融入黑夜的背影,戚未央默默的抿了抿红唇,这个男人当真是攻心的一把好手。
一早查出这个死士是有牵挂之人,所以才会特意将他放置最后,为的就是扩大他的恐惧从而激发他的求生,只有心怀挂念才会拼命想要活下去。
可惜了。
戚未央淡漠扫了眼月色下已经失去生息的黑衣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不配得到所谓的温暖情感。
……
没了线索,这一路上夜云肆便也没再耽搁,赶在第二日城门刚开不久后便到达了京城。
进了京,夜云肆的车马便被周公公拦下,他一早就守在这儿了,说是晋元帝的吩咐,让他一回来就进宫面圣。
戚未央连忙抓住了夜云肆想的胳膊,对着外面的周公公道:“麻烦公公了,只是我也想进宫去陪陪姑姑,毕竟姑姑快要生产,想来陛下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她都这么说了,周公公自然是不敢反驳,尤其是晋元帝没有特意嘱咐关于娴妃娘娘的事,他只好笑着回道:“云阳郡主说的哪里话,您想要见娴妃娘娘那是情理之中,陛下要是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见周公公应下,戚未央才惬意的靠回了原来的位置,抬着手够着桌上的葡/萄。
夜云肆蹙眉,好半晌后才出声道:“眼下不是进宫的好时候,你不该趟这摊浑水。”
在他还没有摸清背后神秘人的身份之前,戚未央这样冒然进宫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背后之人连皇家围猎场都可以悄无声息的混入
死士进去,皇宫内定也会有他的眼线。
若是轩辕齐当真与那人合盟,到时候再来个里应外合的话,宫里所有人都会陷入险境。
“我们既是统一战线,又哪有趟浑水这一说法。”她浑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夜云肆定睛,深沉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仔细琢磨了她话内的意思。
统一战线……
是么。
他忽而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戚未央却没注意到。
戚未央心里想着,那日与夜云肆一起吃红薯的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为何当初在围猎场时看见的那个身影如此熟悉,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在想起儿时的事时,她才想起,那背影莫名与她记忆力那个温柔和煦的大师兄重叠了起来。
只是年岁太过久远,一时间她也并不是能完全确定那人就是她的大师兄。
所以,她此次进宫也不完全是为了夜云肆,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要求助娴妃,看看能不能帮她打探出那天接走轩辕齐的人到底是谁。
等到了昭华殿,夜云肆先行下了马车,后又对着宋淞吩咐道:“将人安全送到咸云宫。”
“是,属下领命。”宋淞连忙抱拳应道。
坐在车里的戚未央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这人
,面冷心热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