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凭着这事府里又得闹上一通。
“不过这点小事,何止于办不下来?”
却没想到戚老夫人竟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只是淡然的将她的体己掏了出来。
有了银子,下人们便加紧了脚程一趟趟的从府外搬东西进来,从时间上看倒也勉强算是能来得及。
就在众人都忙碌时,二房三房两家却是各怀鬼胎。
声称抱病的沈氏此刻正悠闲的躺在榻上任由奴仆为她打着扇子,跟前儿还坐着有些不安的戚宁安。
“娘,您说您非要和祖母闹翻做什么,眼下好了,我本来就不受祖母重视,如今更是别指望日后能寻得个好亲事了。”
戚宁安虽然年纪小,但这种事她可是想的早早的。
虽然在外人眼里看来,她母亲沈氏是二房正妻,又手握整个靖国公府的财政命脉,但实际上的掌权人却是戚老夫人。
而且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哪有长辈还在就轮到小辈当家做主的。
日后待她到了议亲的年纪旁人也只会找上戚老夫人说媒,哪会容得下沈氏直接越俎代庖。
一想到以后自己的婚事就要被戚老夫人拿捏在手里,戚宁安就怎么也平静不了,甚至在心底里还有些埋怨
起沈氏来。
“那老东西还不知道有几年可活呢,等到她一死这靖国公府可就是你娘我掌权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怕寻不到一桩如意的婚事吗?”沈氏一手拿着瓜子,随意的往地下吐着皮。
如今大房是没指望了,就算戚白甫回来晋元帝也不一定会同意他久留在京城。
其余的,无论是按长幼还是按经验,都是她这个管家多年的二房大娘子来接手会更加名正言顺。
至于三房,秦氏那种胆小怯懦眼皮子浅的,随便打发点金银首饰就能糊弄过去,根本不足为惧。
听见沈氏的展望,戚宁安的小眼睛里也不由得露出几抹向往,不自主的舔了舔唇低声道:“那,那就一切都听母亲的。”
二房这家子还在做着美梦,三房那边可就没这么惬意了。
秦氏和自家夫君戚国耀早早的就灭烛就寝了,西边厢房戚怀玉的屋子也已经漆黑一片。
唯独东边。
“……”
戚长风正面色阴沉如水的站在窗前,那抓着烛台的手似乎很久都没有挪动过半分,像是想什么事情想的出了神。
直到蜡烛渐渐融化,一滴蜡液顺着边缘滑落下去。
手背上传来灼热的刺痛感,戚长风却是没有露出半点痛苦之
态,只神情不变的缓缓将烛台放置回窗前。
还有三日。
还有三日就是戚未央和武安侯的大婚了。
“大婚……”
戚长风的脸色逐渐变得扭曲,凭什么,明明是他最先看上的戚未央。
眼看着府里一寸寸的挂上红绸,戚长风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阴暗犹如毒汁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握了握满是汗渍的掌心,戚长风冷笑了一声用匕首斩断了那根还在燃烧着的红烛,屋内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只见戚长风眼底闪烁着冰寒低喃道:“上一次你看上的是轩辕齐,这一次是夜云肆,未央啊未央,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招惹的两个男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棘手。
这场大婚,他一定不会让夜云肆如愿以偿。
深夜。
戚未央正在熟睡,忽的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
猛地睁开眼,那双杏眸里闪烁着冷光看向屋内,除了那扇半开的窗户还在随风轻摇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但戚未央直觉不对,快速披上外衣拿起枕边的袖筒,这里面摆放的银针都是淬过毒的,以防万一她一直都放置在身侧。
“深夜到访为何不露
面?”
屋内诡异的安静让戚未央瞬间谨慎起来。
换做往常她只要发出半点声响夏樱都会立刻赶过来,可今日却似乎有些反常。
倏地。
从屋内阴暗处走出一道身影,直到那人走到窗边,借着窗外的月色戚未央才看清楚那人的容貌。
幻羽。
他不是应该在护送父亲回京的路上吗?
看到是幻羽,戚未央纵有满心的困惑但到底还是卸下了些许防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我爹那边出了什么事?”
只见‘幻羽’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那张熟悉的容貌此刻仿佛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但涉及到戚白甫的安危,戚未央一时也顾不上细究这其中的异常,只着急的穿鞋站起身道:“出什么事了?”
‘幻羽’仍旧没有出声,只在戚未央向她走来的一瞬间忽的抬袖往她面上撒了什么东西。
当戚未央察觉到面前之人的眼神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即便她快速屏住了呼吸却也不慎吸入了少许。
眨眼间,戚未央便觉得眼前一花,‘幻羽’的脸渐渐变得模糊,而她也无力的扶住桌面支撑住身形,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
“你到底是谁?”戚未央咬着牙问道。
事到如今她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