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导致他体内原本失去的平衡瞬间稳定了不少,哪怕是大婚当晚的反噬,只要不再随意动用内力便能安然度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解决了这桩心头大患,戚未央才放下心来专心准备待嫁之事。
虽然,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戚老夫人大半夜的得知戚未央被武安侯送了回来,气的连面都没露一下,只说身子不爽利便敷衍了过去。
因为戚老夫人的轻视,导致府中其余人皆没把戚未央放在眼里,尤其是沈氏,因怕戚未央张口向她讨要嫁妆,更是打定主意只要戚老夫人不露面她就绝不可能上赶着往未央阁贴。
反正戚白甫如今一点音讯也没有,这大婚恐怕他是赶不上了,没了这层压制,沈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小姐,小姐?”夏樱提高了声音唤道。
戚未央回过神,发现金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只有夏樱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今日是她大婚,可父亲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若说前两日她还抱有一丝希望,眼下却是半点都不剩了。
有些低落的垂眸,戚未央淡淡道:“将我脸上这烧痕卸了吧。”
夏樱吃了一
惊,连忙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今日陛下也会来,小姐就不怕被人发现您的脸?”
铜镜里那个肌肤如玉的女子正微蹙着眉心,红唇轻动道:“不必,今儿一整日我都会以盖头覆面,不会让人发现的。”
说到底,虽然这场大婚掺杂了许多利益,但当她穿上这身殷红似火的嫁衣时总还是希望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出嫁。
说不清楚原因,但她就是想这么做。
见戚未央坚持夏樱也没再劝说,只按着她的吩咐仔仔细细的将她侧脸上的烧痕用清水缓缓擦拭了去。
接下来便是开面。
这件事本该交由金嬷嬷执手,但眼下明显不能再这么办了,夏樱只好硬着头皮从前几日看着金嬷嬷练手时学到的模样慢慢挪动着棉线。
好在,戚未央也不是那般娇弱的女子,虽然夏樱的动作有些手生,但这疼痛她还是可以接受的了的。
至于上妆,戚未央的肌肤本就细腻莹白,只淡淡的扑上一层脂粉便显得更加吹弹可破,那双如雾的远黛用炭笔微微勾勒出轮廓,再用红封印了唇色,仅仅如此便已是天资国色。
饶是同为女
子的夏樱也不由得看呆了去,怔怔的开口叹道:“小姐您真好看。”
不知怎的,看着镜子里穿着正红嫁衣的自己,听着耳边夏樱的赞叹,戚未央眼睛的光芒忽的就暗了下去。
上一世,她也是如此坐在铜镜之前,任由无数奴仆往她的头上簪金戴银,那时的她眸中盛满了喜悦与兴奋。
因为,她嫁给了她心中最想嫁的人,这种幸福是溢于言表的。
相对比此刻的她,戚未央缓缓抬手拿起一旁的盖头遮住了视线。
两世出嫁却是天差地别的两种心境,这情景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夏樱见状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拦住戚未央的动作道:“小姐,您还没有绾发呢。”
是了。
戚未央手里抚摸着鱼戏莲叶的盖头,若是娘亲在,这绾发应当是她来才对,可惜,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没办法再看到这一幕了。
“小姐,今日是大喜之日,怎的奴婢看您好像不是太开心?”
夏樱动作轻柔的替她梳着长发,从对面的铜镜中自然将戚未央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不明白,武安侯对小姐那样好,平日里小姐与他相处也比在靖国公府时
的状态自在轻松很多,为何今日会是这样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
“我没事。”戚未央将视线移到窗外,“只是有些想念我娘亲罢了。”
闻言,夏樱的眼底泄出一丝难过的意味,随后故作轻松的劝说道:“大夫人若是在天上瞧见小姐今日出嫁,也定会为小姐感到开心的。”
“或许吧。”戚未央复又低下头。
重活一世岂能不知世上人死如灯灭,若不是她有机缘幸得重生,此刻怕也早成了一具枯骨长眠地下,这世间更是从此无她所念所想。
外面的鞭炮声噼啪响起,证明着快要出门的吉时到了。
夏樱忙将最后一根金钗簪入戚未央的青丝之中,象征性的用梳子拢了拢她的发髻,扬声唱着祝语。
等到戚未央将盖头遮好,夏樱才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喊道:“金嬷嬷,您可以进来了。”
外面的金嬷嬷早已等的焦急不已,现下总算是得以进来,忙上前跟夏樱一左一右搀扶着戚未央出了门。
听到了鞭炮声,戚老夫人饶是再不愿,此刻也不得不掐着时辰去送戚未央出嫁。
不仅如此,戚老夫人还特意差人去吩咐了二房和三房,眼下众
人都集结在了门口等着戚未央出来。
沈氏面色不太好看,要换做平日里这种能在人前露脸的机会她早就冲到第一个了,但今日她却缩在了秦氏身后,恨不得将自己挖个洞藏起来才好。
戚老夫人看上去神色倒没有什么异常,但若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