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体内已有百毒丹,但为了稳妥夜云肆还是不着痕迹的压住指尖某处将那酒盏接过来一饮而尽。
看到夜云肆真的将酒喝下去了,轩辕齐先是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随后立刻用咳嗽掩饰着道:“侯爷好酒量。”
说话间,轩辕齐与工部尚书自觉隐蔽的对视了一眼,殊不知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夜云肆的眼睛。
这酒里放了什么目前还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轩辕齐一定是动了手脚。
时间已经太晚,夜云肆便冷声欲要送客,省的这两人留在府里节外生枝。
轩辕齐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次倒也没有再做过多的纠缠,只笑着应和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你……”
可工部尚书却仍是一肚子气闷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见轩辕齐眨眼间便已走到远处的背影霎时也来不及说了,只重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其实就算工部尚书不开口夜云肆也知道他的打算,还不是为了之前他与西北那边官员勾结一事。
此事晋元帝暂时按下来没有发作,但这也仅仅是因为不想破坏了戚未央和他的大婚,待此事毕,雷霆之威砸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
这些道理哪怕是刚入官场的新人都知道,更何况是围观多年的工部尚书,他今日跟在轩辕齐后面狐假虎威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探探夜云肆的口风,顺便看看该怎么谋划才能推出一个人来替他顶罪。
可笑。
“呵。”
夜云肆眯了眯眼眸,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戾气,要是这件事能够这么轻易便想法子让人顶包解决,那他就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那西北了。
府内的下人们手脚麻利的很,不消片刻方才还凌乱不堪的宴席就被收拾的大差不差。
领头的侍卫走到夜云肆身后,抱拳弯腰道:“侯爷,属下们都收拾好了。”
收回思绪,夜云肆这才发现厅内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大半的烛火,只剩下两盏用来照明。
“侯爷是否喝得多了些?是不是需要属下引路带侯爷去新房?”
那侍卫见夜云肆一直站着不动,还以为他是被灌多了酒有些不清醒,连忙想要上前搀扶道。
谁知道夜云肆周身的气息一冷,眉宇间染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沉声道:“退下。”
“是。”
望着茶苑的方向,须臾,夜云肆便缓缓迈开步子向那处走了去。
戚未央在房里等
的有些困倦了起来,好几次都是被夏樱强行摇醒。
“小姐,不,夫人……你再支撑一会儿!”
虽然夏樱也很着急,这大喜的日子虽说新郎官会应付宾客回来的晚些,但她方才去前厅分明瞧着已经没什么人了。
眼下金嬷嬷也回来了,站在门外不停地来回踱步,有几次甚至欲言又止的想要提醒戚未央是不是该差人再去瞅瞅。
终于,就在门口的金嬷嬷盼星星盼月亮的时候终于将正主给盼来了。
“侯爷来了!”金嬷嬷带着喜色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顿时让房内打瞌睡的戚未央清醒了几分,他回来了,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夏樱也高兴,忙不迭的上前将门打开就想要迎人,却不想遭到金嬷嬷一个白眼,这门就被她再度关了起来。
虽已到子时,但守在门口的下人见到夜云肆来还是立刻打起了精神,说不定今日他们小心侍奉着讨了主子欢心,这赏钱就够他们一年的俸禄了。
这是京城各大勋贵人家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家主大婚,那赏钱是必不可少的,至于具体的数字自然是要看当日家主的心情好坏决定。
所以为了能多得些赏钱,她们当然是
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夜云肆还是穿着那一身正红色的婚服,在夜晚烛光的映衬下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显得愈发魅冶人心。
来到房前,夜云肆抬起手动了动两指示意金嬷嬷将门打开。
“侯爷想要见新娘子当然是要给开门钱了,否则咱们这些奴婢岂不是在这白堵了大半宿。”
金嬷嬷是宫里人,背后的依仗是晋元帝,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言,想要什么就直说了出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金嬷嬷这人有话直说是个直肠子,所以戚未央对她倒也勉强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落到银嬷嬷那般凄惨的地步。
对于官宦人家,大婚之日要点喜钱那是最寻常不过了,这儿还有个好听的名儿叫沾点喜气儿。
“来人。”
对此,夜云肆也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只见暗处走来一个侍卫,手中捧着个已经打开的木匣,里面散发出来的金色柔光顿时让周围奴仆们瞪大了双眼。
轻轻抓起一把,象征性的抛向空中。
金嬷嬷随其余几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忙不迭的甩着帕子让夏樱开门。
随着门打开,戚未央端坐在里间的模样就出现在了夜云肆的眼前。
倏地。
夜云肆方才还清冷无比的眉眼顿时就缓上了些许柔和,迈步进屋,顺着金嬷嬷的意思挑了盖头饮了合卺酒。
虽然金嬷嬷也好奇,这戚未央褪去了盖头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