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让夏樱进来服侍你,待会儿饭菜就摆在外屋,洗漱好了就出来吧。”
听着夜云肆的絮叨,戚未央缩在被中慢慢抚上了自己的心口,试图压下那异常的跳动。
直到听见门口处传来的响动,戚未央才掀开被子大口的喘着气,双眼愣愣的盯着帐顶。
昨夜发生的一切太像是一场梦,直到现在她仍有些不敢相信她和夜云肆竟然真的在大婚之夜圆房了。
本来她只想着重生以后寻到一个最合适的靠山,但情势所迫逼得她不得不主动找上夜云肆以替他解开反噬为由争取利益合作。
想到最开始夜云肆对她那般防备冷漠的态度,戚未央简直不敢将他与昨夜那个情到深处满眼都是她的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不管是昨夜的他还是从前的他,这人的劣根性就从来没有变过,都以欺负她为乐。
这件事太过突然,导致戚未央脑中思绪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全部被打乱了,真不知道以后的路又会多出多少麻烦来。
“小……夫人!”
门被打开,夏樱身后领着几个小丫鬟鱼贯而入。
看着那些小丫鬟
垂着头并排站开,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梳洗用的器具,戚未央才收起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掀开被子。
夏樱身为戚未央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可以随时进入内室侍候的,至于其他的几个也还算是规矩,从进门后就一直垂着头站在那没有丝毫乱瞄的念头。
看来昨儿混进来那个丫鬟的事夜云肆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还能留在这武安侯府里的定是又重新仔细筛选了一遍的。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说夜云肆也算是个极其难得之人了,对于这些细致末梢的事总能及时的注意到并且处理。
也许,正是因为他足够仔细谨慎才会以宦官的身份潜伏在晋元帝身边这么久而没被人发现。
夏樱一进来就看到那满床的凌乱,本就微红的小脸此刻更是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那双眼睛更是慌乱的不知道该看哪才好。
见她这样,戚未央忍不住有些好笑,但她与夜云肆圆房一事非同小可,但凡泄露出去半点风声那就不止是她了,而是整个靖国公府都要给她一同陪葬。
戚未央抿了抿唇敛去眸底的笑意,神情严肃的示意夏樱上前道:“从今日起
我便彻底成为武安侯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所以你定要时刻谨记一件事。”
说着,戚未央的视线落到了外屋那些个小丫鬟的身上接着道:“管好每个人的嘴,当然……也包括你。”
“否则我们,甚至还有武安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戚未央跟在武安侯身边以来第一次对夏樱说这么重的话,见戚未央神情凝重,夏樱的脸上也透出一抹坚决的神色点头。
“奴婢晓得了,夫人。”
其实不用戚未央说夏樱心里也大概有了几分数,她虽未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再加上她们这些丫鬟在主子嫁人前按照规矩也会接触一些男女之事的画本子。
在金嬷嬷来的第一日就交代给了夏樱,偷摸将怀中珍藏多年的小人书递给了她。
原先夏樱还不懂,等打开了之后才吓得险些没将本子直接扔了出去。
还记得金嬷嬷神神秘秘的笑着和她说,武安侯虽是宦官,但也是男人不是。
夏樱只能红着张脸,懵懵懂懂的站在那儿听了大半晌金嬷嬷的教导,直到金嬷嬷说的口干舌燥她才得以脱身。
此刻,床
上那枚洁白的帕子正中落下的一抹殷红相当于坐实了夏樱心中所想,她又岂不知戚未央突然变脸的原因是为何。
这事确实非常重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夏樱默默的替戚未央穿好衣服后便去给她收拾床铺。
装着扑叠的时候顺手就将帕子藏入了袖口,脸蛋红红的低着头跑了出去。
彼时的戚未央正由着丫鬟替她绾发,见夏樱急匆匆的样子还以为她有什么事便就没有多想。
殊不知,隔壁的暖阁内,夜云肆正翘着只腿坐在椅子上喝茶,守在门外的宋淞见到红着脸的夏樱便猜到她应该已经办完了。
隔着门,宋淞低声抱拳道:“侯爷。”
须臾,门被打开,夜云肆扫了眼垂着头的夏樱,又抬手示意宋淞将盒子递过去。
夏樱连忙小心的将袖中的帕子取出,又动作轻柔的放在了盒子里关上,这才福了福身子逃也似的退下了。
夜云肆修长的指节搭上了木匣,黑眸似闪着星芒无意识的敲击着。
过了会儿,看到隔壁的丫鬟将饭菜送进了屋子后,夜云肆才沉声对着宋淞吩咐道:“将东西收好。”
……
三日后。
因着今儿
是回门的日子,戚未央一大早就从被窝里被夏樱拖了起来。
除去大婚那晚,这两日戚未央都重新回到了她原先居住的院子,这期间夜云肆并未派人来说什么,甚至连他本人都看不见踪影。
于是这两人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致都当做圆房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