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身份上来讲,夜云肆虽是女婿,但他这武安侯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若是戚白甫不松口,那么,作为靖国公府嫡女婿的他怎么也要帮衬帮衬才是,这是戚老夫人原本心中的想法。
但当今日看到夜云肆对戚未央百依百顺的模样,戚老夫人便有了数,武安侯是指望不上了。
因为戚未央未出阁时和那两房的关系可没多好,不仅不好甚至和二房还闹了些不痛快。
以夜云肆对戚未央的上心程度,只要戚未央不愿这事就成不了,所以戚老夫人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戚白甫的身上。
所以在听到戚白甫不愿时,戚老夫人的反应才会这般剧烈,瞧着像是要彻底撕破脸准备逼迫戚白甫低头了。
但是——
她这个好祖母,恐怕是忘记了她父亲较起真来的样子了。
“……”
果然,戚白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常年征战沙场练就出来的一身煞气让人不禁心中生畏。
戚老夫人也是如此,此时此刻她那张写满了沟壑的脸颊早已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若非她还强撑着脸面恐怕早就浑身绵软了。
“母亲,儿子在边疆多年是不是
有功只怕您比我心中更加清楚!”他声色沉冷。
“当今圣上疑心我靖国公府早不是一日两日,此次囡囡出嫁我已是冒着风险回了京城,若再张口讨要赏赐只怕就不是赏了。”
对于晋元帝这些年的防备忌惮戚白甫都看在眼里,否则他大房一脉也不会一直被留在边疆。
说的好听是帮圣上安邦定国,说的难听些与流放也无异。
而戚白甫之所以愿意带着两个儿子去承受这些,为的不过是保住整个靖国公府的荣耀,不让祖辈在地下寒了心。
可没想到,今日他这一回来,戚老夫人竟就能对他提出这般要求来,她这是怕靖国公府覆灭的还不够快想要推上一把啊。
戚老夫人冷哼了声,对于戚白甫的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就是他与自己离了心,所以不管是戚未央的婚事还是他那两个弟弟他都不想管了。
眼见着天色渐暗快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按理说他们也该留下来用了再回去,但看戚老夫人现在的模样分明是不愿再与他们同桌了。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乐得自在,戚未央搀扶住戚白甫的手腕低声道:“爹,那我们就先回了?”
听见戚未
央说话,戚白甫的神情总算是软下来几分,“放心吧,你祖母就是这个性子,爹知道该怎么办。”
知女莫若父,戚未央在想什么戚白甫是最了解不过了,她也是怕自己会经不住戚老夫人念叨当真求去了晋元帝跟前,但是这样的事他怎么会做,除非他也和戚老夫人一样老糊涂了。
来时一大家子和和气气的迎到门口,可这临走了就只有戚白甫一个人跟着送去了门口。
站定在府外,戚白甫才搀起戚未央的手放到了夜云肆的手上沉声道:“今日老夫便认了你这个女婿,日后你若敢对囡囡不好。”
说着,戚白甫的目光变得暗沉,“老夫定会豁出性命也要携上边疆将士前来找你讨要个说法。”
这话在大婚当晚他就已经与夜云肆说过一次,但在戚未央跟前,戚白甫还是想要给足她安全感,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娘家可依的。
戚未央低下头眨了眨眼,想要将涌上来的酸涩之意给压下去,可那眼尾处却还是泛了红。
夜云肆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双墨色的瞳孔里透出了极其罕见的凝重之意。
待上了马车,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身影,戚未央这
才渐渐收起伤感的思绪抬头问道:“找到戚长风了吗?”
今日回府没有看见三房,想来以秦氏的城府应该猜到这件事会与她有关,所以她才会不顾夜云肆也在坚持称病不出。
若是戚长风就此消失匿迹倒也好办,秦氏没有证据就不会冒然出手,但怕就怕戚长风逃了。
陪了一整日,此刻的夜云肆似乎有些疲倦,懒散的倚在矮几上阖着眸子假寐。
“人抓住了。”
戚未央松了口气,神色严肃道:“戚长风是三房唯一的男丁,此时不是动他最好的时机,暂时就只能麻烦侯爷将人看住了。”
话音刚落,那边夜云肆就忽然睁开了漆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戚未央微怔,她说错什么了吗?
不待戚未央反应,夜云肆身形快速的将她压在箱壁上语气低沉道:“现在想赖账与本侯划清界限是不是晚了点?”
马车内的气氛随着二人之间紧贴的距离瞬间暧昧起来。
戚未央的耳垂肉眼可见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强撑着侧过头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不想,她不过刚起了这个念头就再度被夜云肆压在了身下。
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的
墨眸,戚未央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多不合时宜的画面来。
“咳咳咳。”
许是脑中的画面太过劲爆,戚未央没忍住被口水呛到一个劲的咳嗽起来。
发觉夜云肆并没有起身的意图,无奈,戚未央只能缓缓道:“侯爷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