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出手相救,就不怕到最后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夜云肆看着他许久,才沉声道:“本侯不管你的过去如何,既然选择留在她身边,你就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永远都不要再碰。”
夜云肆的眼神太过锐利,锐利到幻羽觉得仿佛所有秘密在他的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武安侯放心,戚姑娘对我有恩,属下不是那等知恩不报之人。”
窗户再次传来轻响,夜云肆才收回视线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陷入了沉思。
……
…………
靖国公府。
凌天眼中带着无奈看向自家大爷,只见他正盘腿坐在榻上,左手里抓着一根烤的焦香的猪肘,另一只手则拿着酒瓶吃的正香。
自从回了京城,戚白甫便再没吃过如此大荤之物。
尤其是之前戚老夫人有心讨好,更是命人着重关注他的一应所需,在饮食上面更是忌讳的紧,除了一日三餐送来的补药,剩下的便都是些适合养身的清淡之物,这可让戚白甫憋得够呛。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戚老夫人一早便带着下人去了城外青龙寺上香,戚白甫这才能让凌天出府
买了些吃食偷摸带进来。
“老夫人……”
谁料,就在戚白甫吃的正香时,屋外长廊却突然传来了小厮有些慌张的行礼声。
戚白甫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塞到了旁边的凌天手里,又用帕子胡乱的擦了下嘴连忙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戚老夫人今日原本是约了几个年轻时的老姐妹一起去青龙寺上香赏菊。
谁曾想刚一见面,昔日捧着她的那几个老货就像是说好了般,对着她冷嘲热讽就算了,话里话外还全都是嘲笑她靖国公府快要没落之流的话。
这让戚老夫人怎么能忍,要知道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靖国公府的满门荣耀,如今这几人突然变脸的原因其实她也能猜到几分。
不就是因为她那个嫡孙女戚未央,自甘堕落嫁给了一个阉人不说,连带着她这把年纪还要受人耻笑!
这不,戚老夫人刚回来便坐不住了要来寻戚白甫发发牢骚卖卖惨,说不定这样一来就能替老二和老三谋得一份更好的差事。
事到如今,戚老夫人心中仍是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在她看来,大房如今风光无限,戚未央虽说嫁了个阉人,但那阉人确
实有实权啊!
单凭这一点,戚老夫人就不可能轻易歇了这份心思。
“老爷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结果,就在戚老夫人临到门口时,守在门外的侍卫却将她给拦了下来。
这让戚老夫人瞬间想起大婚之前,戚未央住在武安侯府的那段时日。
那时候她递了无数的拜帖和邀贴,奈何戚未央每次不是头疼就是腰酸,要么就是染了风寒不能出门。
眼下戚白甫也是这般,这父女两个还真是一条心,就连躲着不想见人用的都是同一套说辞,这让戚老夫人气的当场命人搬来了椅子放在门口。
“既然白甫需要静养,老身就在这守着,等到他什么时候休息够了能见人了再说!”戚老夫人第一次展现出这种无赖性子,这让路过的下人们惊讶不已。
可惜,戚老夫人眼下已经顾不得颜面不颜面了,她现在只恨不得立刻让戚白甫进宫去,向晋元帝讨要关于靖国公府二三房的恩赏。
再不济,三房如今已经在朝为官,最多就是官职小了些,不说也就不说了,可二房的整日流连于烟花场所,要是再不找个正经差事,只怕这家底再大也要给他败光
了去。
听到屋外戚老夫人的哀叹和埋怨,戚白甫躲在房中头疼不已,旁人不知,他又岂会不晓得自家老娘是个怎么样的性子。
若是他真的有意避开戚老夫人不出去,只怕她真能在门口坐上整整一天。
“哎。”戚白甫深深叹了口气,装作刚睡醒的模样重重咳嗽了起来。
门外的戚老夫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连忙对着屋里喊道:“儿啊!你如今离家久了,当真要与母亲生分了吗?”
既然硬的不行,戚老夫人干脆就来软的,反正在自家府门里,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她如今这般模样。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已经处理好猪蹄和酒壶的凌天出现在门口,对着戚老夫人恭敬道:“大爷醒了,特意吩咐属下来请老夫人进去。”
屋内燃着香炉,可就算再好闻的香味都无法完全掩盖其中浓浓的草药味道。
看见戚白甫面容憔悴的躺在榻上,本憋着一肚子话的戚老夫人顿时就失了声。
好歹是亲生儿子,又为了靖国公府的满门荣耀自愿待在那蛮荒之地这么多年,更因为战乱而伤到了双腿。
不知怎的,戚老夫人这张嘴便怎么
也张不开了。
看见戚未央愣在原地,戚白甫垂下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将手拢在唇边轻咳道:“母亲来了。”
戚老夫人见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忙上前按住了他的动作道:“别动,小心碰到伤处。”
看见戚白甫两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