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侯爷觉得我家囡囡配不上你了?”
表面上乍一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戚白甫当真动了怒,但夜云肆却将他眼底的打趣和玩味看了个清清楚楚。
大婚之夜他与戚白甫已经说的足够透彻,眼下应当只是好奇为何他们二人已经成了婚却不住在一个院子里罢了。
“本侯从未如此觉得,莫非夫人是这么想的?”夜云肆也侧过身子,与戚白甫两人并肩而战直直的看向戚未央。
“……”
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戚未央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就不能寻个旁的借口,非得说什么来不及搬家这种一看就是敷衍的借口来。
“父亲,你今日能把娘亲留下的东西全都要回来恐怕并不容易吧,难道祖母和二婶直接就将钥匙给了你没有任何异议吗?”
戚未央心念一转,快速扯开话题问道。
听见这话的戚白甫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只皱着眉道:“这嫁妆是你娘当初嫁进府时带过来的,如今你已嫁人,这些东西理所应当是要交由你手上的,有没有异议都不重要。”
虽然戚白甫没有直接承认,但从他话中的意思不
难看出,祖母和沈氏定是出面阻挠了的,只是她爹那般的性子,但凡下定决心的事便是任谁也动摇不了。
一想到今儿个靖国公府可能闹的鸡飞狗跳,戚未央的眉心就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她谋划如此之多为的不过是在乱世之中能够保得靖国公府一世周全,但若府里那些个不省心的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那她自然也不会再去管。
如今娘的嫁妆已经拿了回来,想必靖国公府的支出和收益不出三日就要打破平衡,届时只怕还有的闹呢。
思及此,戚未央看着戚白甫正色道:“父亲,你还是搬出来住吧。”
反正谁家的内院没有点腌臜事,就算戚白甫想要搬出来独住也没人有资格指责什么,大不了就是晋元帝那边得费点心思圆上一圆。
戚白甫欣慰的笑了笑,抚摸着戚未央的发顶说道:“放心,为父已经将随身之物搬去了驿馆,若你日后有需要只管派人去驿馆便成了。”
这样一来戚未央想要找他也容易多了,而且还不用看靖国公府里那一大家子的脸色,戚未央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夜云肆只陪着略坐了坐就被宋淞叫走了,说是
有要事等着他去处理,于是晚膳也只是戚未央与戚白甫两人用了。
“父亲,你回京这些时日陛下可曾主动传召过?”戚未央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戚白甫的碗里问道。
按理说,戚白甫是从战场上受了重伤回来的,虽赶上了她的喜宴也出席了,但对外他腿伤的问题却是半点也没透露过。
之前听夜云肆提起过,晋元帝在上朝之时狠狠斥责了工部尚书,可如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工部尚书已经是晋王的人了。
晋元帝这么一斥责,就相当于也同时给了晋王一耳光,这么一来或多或少也会影响朝堂上的风向。
可对于戚白甫,晋元帝却是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过,这不符合晋元帝的一贯行事作风啊。
正是因为晋元帝疑心重,他才该隔三差五的将人拘进宫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是。
怎的现在不仅没有这般,甚至就连最开始跟着戚白甫的眼线也撤去了半数,这让戚未央不得不警惕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晋元帝此举恐怕是想要先作出放任的假象,而人一松懈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可惜啊,晋元帝错料了一件事,那就是戚白甫对大晋的忠
诚日月可鉴。
戚白甫摇了摇头,“不曾。”
“那父亲可听说了陛下近日的身体状况?”
戚白甫将筷子放下,眉宇间透着严肃之意沉声道:“囡囡,朝中之事诡谲多变,这本不该是你一个小女儿家该打听的。”
这是戚白甫的心里话,但当他看到戚未央坚决的眼神时,只好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来,“陛下这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这件事饶是远在边疆的将士们也都一清二楚,再加上两任太子死的死废的废,早已有不少臣子起了异心了!”
说白了,就是这些大臣眼瞅着晋元帝没几个年头了,所以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攀附上下一任帝君。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一旦站队成功,他们支持的皇子真成功登顶,那么他们这些大臣就会成为新任帝王的心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看来父亲对朝堂里这些暗潮汹涌之事已经明了,既如此,她便只要提醒父亲明哲保身便可。
思及此,戚未央正色道:“父亲,眼下朝中局势并不明朗,若想要在暗流中存活下来保住靖国公府,那便只能站在中立的位置上,绝不要轻易站队表示。”
如
今她虽然站在夜云肆身后帮他筹谋,可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在这个时候选择中立是最保守的方法。
戚白甫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囡囡长大了,如今也能与父亲商量起政事来了。”
停顿片刻又道:“只是这件事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已经嫁给了夜云肆,那明面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