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轩辕齐追问道。
看到轩辕齐这般急躁的神态,权十七的眸底极快的划过一道不屑,随后笑着回道:“自然。”
闻言,轩辕齐的心便也放下了大半。
突然他想起另一桩事来,语气复杂的凝视着权十七问道:“不知先生从我府上搬出去后移居到了何处,这每次都让手下去茶馆递信一来一回耽误时辰不说,这要是被人察觉风险可也不小。”
此次进宫之事,轩辕齐在昨夜就派出小厮去递信了,但权十七却是到现在才出现,由此可见若是万一日后有紧急之事该如何是好?
但说到底,这两个理由不过是表面上的,实则轩辕齐对他仍是不够放心,除非能将他的行踪掌握在眼皮子底下,否则怎的他都不能完全交托出全部的信任。
权十七唇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一寸寸敛去,那张脸冷下来时竟出乎意料的让人感到心惊。
“在下与王爷不过是有利则来利尽而散,对彼此打听的太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王爷只需知晓在下定会不负所托便是,至于旁的……王爷还是少上些心为好。”
权十七说这话时的脸色极其阴冷,周身散发出来的
气势更是隐隐的有压倒轩辕齐的架势。
“……”
看到这般的权十七,轩辕齐心头先是一惊,随后便眼神复杂的抿起了薄唇没再言语。
利尽而散。
看样子此人果然对他有异心,若不是为了戚未央,恐怕他根本就不会与自己联手帮他登上皇位。
这些时日以来轩辕齐也自以为琢磨出了些门道,这权十七身为戚未央的大师兄却不敢露面相见。
不仅如此,甚至连他的半点踪迹都不让人泄露出去,再加上权十七主动找上门要求合作,看他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铲除武安侯!
结合之前权十七所说,他是为了替戚未央化劫才会出山,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戚未央的劫难就出在夜云肆身上。
也是因为想通了这点,轩辕齐才会一再放任权十七对他不恭不敬,可眼下受到威胁,他便是再也忍无可忍了。
“权十七,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儿可是本王的晋王府!”轩辕齐加大声量。
但发怒的轩辕齐落在权十七眼里,就仿佛是纸糊的老虎不堪一击,只见他重新将斗篷围住打开窗户道:“无论殿下信与不信,在下的允诺是绝不会变的。”
说完,屋
中便再也不见权十七的身影。
轩辕齐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权十七,此人不简单!
方才看他周身的气势逼人,倘若假以时日必当成为心腹大患。
奈何,眼下他却不得不倚仗权十七的谋略获得晋元帝的青睐,就算要杀他,也要待日后从长计议才可。
轩辕齐自诩聪明将一切都算计在其中,可他却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权十七出自菩提山,师从那只活在传闻的半仙菩提仙人,他又岂会是个只知坐以待毙的泛泛之辈。
只怕真到了那一日,就算晋王府覆灭,权十七也仍会毫发无伤。
轩辕齐垂坐在椅子上缓了半晌,这才堪堪平复好心绪起身理了理有些繁乱的领口。
不管怎么说,权十七方才说的那句话还是提醒了轩辕齐。
就算晋元帝设宴是有心针对,那么被针对的对象也绝不可能是他,可除此以外就只有戚白甫和夜云肆等人。
若是戚白甫
轩辕齐拧紧了眉心有些头痛,戚白甫身为戚未央的父亲,若他能够在晋元帝跟前替他开解两句,说不定戚未央还会对他有些改观。
可……且不说今
日顾霓裳会跟着他一同赴宴会让戚未央对他更加厌恶,哪怕就是他想要在晋元帝发难时站出来恐怕都不可能。
毕竟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得出来,晋元帝对靖国公府的忌惮猜疑早已不是一两日。
若是能趁着戚白甫回京的这段时日给他安下个罪名,那么边疆没了戚白甫就等于除去了晋元帝心头的一根刺。
谁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站出去替戚白甫说话,那不就是摆明了告诉晋元帝,我要和你作对吗?
思来想去,轩辕齐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他虽然对戚未央有执念,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真将自己的前程给毁了去。
大不了,就等到靖国公府被抄家流放后,夜云肆那等凉薄的性子定会害怕受到牵连,届时只要他稍稍加以温暖关怀被休弃出府的戚未央,那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如此甚好!”
这般想着,轩辕齐心头的郁结倏的一下就散开了,连带着登上马车时看到顾霓裳那张脸都变的微微顺眼起来。
很快,马车行驶到玄天门。
戚未央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双眼,在透过窗户瞥到旁边那辆晋王府的马车之后瞬间就如打了鸡
血般坐直了起来。
对此,夜云肆只斜睨了她一眼并未出声。
“这么巧,没想到在这碰到了武安侯。”轩辕齐语调微扬的声音在外响起。
夜云肆凤眸微动,看见戚未央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