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贱人关到柴房去,没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若依着顾霓裳以往的行事作风,今日这般耻辱她定会闹的鸡犬不宁。
但不知为何,此时的她除了言语上逞些上风以外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包括侍卫上前来将她拉下去时她也只是乖顺的跟在后面自己离开了。
轩辕齐只以为顾霓裳知道怕了才会如此,殊不知在转身的那瞬,顾霓裳轻轻抬起手覆在了小腹之上,唇角扯起阴冷的弧度。
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她顾霓裳从来都不是那等听天由命之人,否则她也不会手刃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换来一个进入靖国公府的机会。
今晚除了在轩辕齐的酒中动了手脚以外,顾霓裳还在事先就服下了有助于怀孕的方子。
如此一来,她的把握就更大了。
折腾了大半宿,如今天都快亮了,轩辕齐不停地按压着疼痛的眉心,拂开了想要上前搀扶他的宋薇蕊道:“你也回自己院子里去待着。”
宋薇蕊不甘心的抿了抿唇,顾霓裳那个小贱人本就比她受宠些,想当初她刚进府时晋王殿下对她几乎是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
这两人闹翻的机会,宋薇蕊说什么都不想错过,要是能趁机代替顾霓裳在轩辕齐心中的地位,还何愁没有被扶正的那日?
可惜终究是宋薇蕊打错了算盘,轩辕齐见她还未离开顿时失了耐心,“你也想和顾霓裳一样被本王禁足的话,就继续待在这里!”
闻言,宋薇蕊再不甘心也只好都咽到了肚子里,闷闷的笑声回道:“是,妾身这就走。”
待出了院子,宋薇蕊脸上的嫉恨就抑制不住的浮于表面,怨毒的视线落在了远处偏僻的院落上。
来日方长,等晋王殿下什么时候对顾霓裳彻底失去了兴趣,她定要寻个机会让顾霓裳病死院中。
……
秋风瑟瑟,武安侯府门外种植的那株巨大的银杏树早已枯黄了枝叶,随着冷风席卷三三两两的自枝头飘落而下,铺的满地皆是金黄一片好看极了。
因是去京郊的皇庄,里面一应所需之物都不乏缺。
故而戚未央也只选择了轻装上阵,与夏樱一人拿了个包裹便登上了武安侯府的马车。
晋元帝催的紧,戚未央也不想留在京中时日太久省的夜长梦多,干脆也就顺着晋元帝的意思决定早些动身。
眼下已是深秋,再过不久就要到年关了。
晋元帝急着收复皇庄上的收成用来填补国库的亏虚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宫中年下时节都要大赏,再加上祭礼焚香做法事,桩桩件件可都是海一样的银子流水出去。
所以戚未央心中清楚,她和夜云肆此行基本上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晋元帝那边不高兴了,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会是还留在京城中的戚白甫。
“京郊外皇庄占地面积不小,可听晋元帝的意思这庄子里的收成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更甚今年干脆连半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只说堪堪够填饱肚子,这怎么可能?”
戚未央一上车,就看到矮几上摆放的厚厚一摞账本,打开来看才发现是他们将要去的那几处皇庄近些年来的流水记录。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肯定是夜云肆派人搜罗来的。
但就这么放在这一声不吱,莫非以为她是神仙不成?
纵观这账本上的收成进项确有蹊跷,但她又没拿能掐会算的本事,就算有眼下不也聊等于无吗,他就不能主动开口给她解释解释?
‘啪’的一声。
戚未央看夜云肆仍是闭着眼睛假寐心中便
有些不痛快,将账本随手丢在了桌上干脆也闭上眼假寐起来。
不就是装死吗,谁不会啊。
那边,夜云肆睁开的黑眸中似闪过一抹倦色,微微倾了倾身子将账本拿在手中道:“本侯为了这些东西可是忙了整整一夜,你怎的如此没良心。”
嗯?
戚未央的眉心抖了抖,这厮莫不是在装可怜诓骗她?
要说这些事情何时轮到他自己亲自去做了,宋淞呢,风柏呢,再不济还有
对啊!幻羽呢?
戚未央倏地睁开眼,坐直了问道:“之前护送我父亲回来后就再没见到幻羽,你可知道他去了哪儿?”
先前夜云肆曾让幻羽回戚未央身边守着,可不知道他是又遇到了什么事,当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云肆也曾命暗影营的人背地里打探过他的下落,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就连他的暗影营也打探不出任何关于幻羽的踪迹。
由此可见,幻羽的身份绝不简单。
但,这些话在查清楚真相以前,夜云肆是绝对不会冒然与戚未央说起的。
他只淡淡挑了挑眉反问道:“本侯如今是你的夫君,在夫君面前这般理直气壮的记挂旁的男
人,戚未央,你当真以为本侯是泥人捏出来的性子?”
“……”
戚未央语塞,她只是突然想起便随口问了句罢,怎的他还上纲上线了呢。
“启禀侯爷,前方还有十里便到皇庄了。”宋淞在外禀报道。
夜云肆淡淡的嗯了声,这才微微垂眸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