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安侯府里如今剩下的守卫不过半数,都是些小鱼小虾登不得台面,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轩辕齐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夜云肆趴在地上向他求饶的画面,口中也跟着发出诡异的桀笑声。
此时的皇庄里1刘管事正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内来回乱转。
从他送信去晋王府至今已经过去了两日,但这封信却像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要知道此处只是京郊,离城内不过几十里远,若是快马最多也就半日的功夫便可抵达。
这一来一回最多也不过一日,可到现在刘管事都没有得到回信那便只能说明,此事就连晋王殿下也没了办法。
所以,是因为晋王殿下选择及时撤手避免受牵连,故而他们这些人就成了弃子了?
越想越有可能,刘管事的心就愈发的火急火燎起来,“来人!”
守在外面的小厮闻声立刻跑了进来恭敬道:“管事有什么吩咐?”
“去将曲管事付管事叫来。”
这两个管事算的上是刘管事的得力干将了,所以遇到这种棘手的麻烦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俩人。
不多时,屋子外
面便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付管事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因为跑的太快而有些气喘,脸上的横肉更是随着他跑进来的动作而晃得一颤一颤的。
“刘管事,可是晋王殿下那边传回消息了?”付管事喘着粗气问道。
这两日为了掩人耳目,庄子里的农户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到农田里做活计了,若是再这么下去错过了秋收的季节,那庄稼可就真的要全都毁在地里了。
到时候就不是他们有意卖惨,而是真的会惨的揭不开锅去。
“武安侯倒是还好些,就他那个夫人,实在是难以对付啊。”
见刘管事不应声,付管事免不了愈发的着急上火起来。
这几天他明里暗里不知道将戚未央挡回去多少次了,要换做旁人自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不痛快。
可那戚未央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般要和他杠上,每日都会遣人来询问何时可以去看看庄稼地里的收成,还有庄子上的库房什么时候能带她去看上一看。
如此种种,付管事早就已经焦头烂额避无可避了,若是晋王殿下那边再不给个说法,只怕他们这处皇庄可就真的要
失守了。
“你以为老子不想?”
突然间,刘管事的腰背倏地就挺直了骂道。
许是被付管事的话再一次刺激到了,刘管事这两日夹着尾巴做人的屈辱总算是憋不了了。
他当场就指着付管事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这东西吃的这般膘肥体壮,那劳什子武安侯夫人又怎会紧盯着你不放。”
??
付管事一脸迷惑,这好端端的怎能与他的体型扯到了一块去,他这也不是想瘦就能瘦的了啊!
眼看着刘管事准备将付管事当成出气筒,跟在付管事身后进来便一直没有出声的曲管事终于开口了,“刘管事还请息怒。”
被曲管事这么一打岔,纵使刘管事仍旧满肚子火没气撒终究还是强忍了下去,从鼻子哼出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付管事被骂的头都不敢抬,直到此刻才终于敢小心翼翼的抬眼冲曲管事投去了抹感激讨好的眼神。
“事到如今咱们就算是吵破天,也无法解决此事,依我看……”
“倒不如就顺了武安侯夫人的意思。”曲管事神色冷静地说道。
顺她的意思?
怎么顺?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管事还以为他能想
出什么好点子来,搞了半天是想出来一个送他们全都去死的点子。
要是真被武安侯府查出了皇庄这些年的账本都是他们做出来的伪账,那他们这几个管事的项上人头可就别想要了。
甭管他们身后依靠的是哪尊大佛,真捅到了晋元帝那边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保不住他们。
眼看着刘管事满脸怒气就要再次发作,付管事又急又怕,脑门子上的汗珠如下雨一般往下流淌。
唯独曲管事,依旧长身直立迎着刘管事夹带怒意的双眸扬声道:“武安侯府此次前来是奉了晋元帝的圣旨,若我们一意孤行阻止武安侯夫人的动作只会得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再加上有些事越藏着掖着就越容易让人心生猜忌……”
“所以依我看,倒不如坦荡些遂了武安侯夫人的愿。”
“哼。”刘管事冷笑着斜眼看他,“话说的倒轻巧,坦荡,这庄子里的水有多深不必我再提醒你吧,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坦荡的起来。”
不是刘管事非得阻止戚未央与农户接触,而是那些刁民牙尖嘴利性子执拗,这两天他也派了不少人前去威逼利诱,想要拉拢过来一批百姓陪他
演场戏遮掩过去。
可没想到那些刁民突然间就抱成了团,无论刘管事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哪怕是掏出赏银百两都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这要是让武安侯夫人见到了那些百姓,那他们尽力营造出来的假象可都全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