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风柏正抱着佩剑垂头迎来。
要不是因为府里面也闯入了不少不速之客,他也不会姗姗来迟,原还有些困惑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夜闯武安侯府,眼下来看倒是一目了然了。
看到风柏出现在此,戚未央这才知道为何半路上突然看不到风柏的踪迹了,搞了半天是先一步回了府里。
不过,也幸好是他先一步回到府里,否则只怕今晚的闹剧还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想到这里,戚未央不由得侧目看了眼身旁满身冰霜的夜云肆。
也不知道是该夸这人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还是说要赞一句他的心思缜密,这种事事都留有后手的本事她确实也是要跟着好好的学上一学才是。
眼看着自己失了先机,轩辕齐不禁咬了咬牙,知道今晚想要直接将夜云肆拿下是不可能了。
但,只要证据还在他的手里那就不愁夜云肆还能脱身,大不了就再给他一晚上的自由便是。
思及此,轩辕齐暗自忍下心头那股不甘心的恼意,僵持了半晌之后才抬手示意众人道:“撤退!”
翻身上马,轩辕齐转头看向那道挺直的身影正站在黑夜之中似乎朝着他的方向看,那双漆黑
的眼眸在火把的照映下似有缕缕诡谲的气息飘散而出。
轩辕齐的心头一凛,竟不由得生起几分密密麻麻的畏惧之感。
“驾!”轩辕齐怒吼了声使劲甩下了马鞭。
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起,转瞬之间便再也看不到轩辕齐的身影。
看着轩辕齐这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样,戚未央只觉得好笑不已,这般狂妄自大的人还想着要登上那个至尊之位。
没有上辈子那个瞎了眼的他相助,此举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对了,方才轩辕齐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等到风柏带着侍卫们都散去之后,戚未央才突然想起来刚才轩辕齐来时手里似乎拿的一沓书信,并且言语中隐隐透露着此物事关夜云肆结党营私的证据。
且不说夜云肆有没有结党营私,就算是有,以夜云肆的手段怎么也不可能留下把柄任人拿捏才是。
更何况还是轩辕齐那种蠢货。
却不想,戚未央这句话刚刚问出口,那边夜云肆周身的气息就瞬间凉下了几度,但对她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只勾了勾唇角道:“时辰不早,先去歇着吧。”
戚未央愣住,随后皱眉加深了语气道:“夜云肆
,我从来都不想做那精致笼中的金丝雀,我以为你该知道的。”
明明他先前也说不堪重负之人不配做他盟友,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瞒着自己做事。
虽说如今就连戚未央自己都弄不太清楚她对夜云肆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经过大婚那日之后她便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并不讨厌夜云肆。
不仅如此,可以说很多时候她的心跳在面对夜云肆时都会变得异常悸动,这种感觉她并非没有过。
只不过,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还是在上一世初见轩辕齐的时候。
所以哪怕是眼下戚未央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夜云肆再也不是当初只想着互相利用的她了。
虽不可否认,她仍旧是想借助夜云肆的势力在乱世之中保住她靖国公府满门性命,但到底她还是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这一切,并不能够让戚未央接受从此以后就过着安心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的生活。
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她就是又在重复上一世她所经历过的事情。
而如今,她唯一想要的就是做个有能力,配与夜云肆并肩而立之人。
夜云肆的眸色逐
渐变得幽深,许是戚未央的眼神太过坚决,又或是她的语气太过凝重。
最终,夜云肆眸底闪过一抹轻笑,似自言轻叹道:“罢了,跟我来吧。”
这是第三次,夜云肆在她面前自称我而非本侯。
从前只有被戚未央逼得气急或者是存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时,夜云肆才会偶用我来代替本侯与她说话。
但语气都不同于今日,温柔缱绻的让人抑制不住的心跳失了分寸。
看着夜云肆渐行渐远的背影,倏地那人蓦然回首拧眉望向她,“还杵在那做什么?想给今晚守门的小厮放个假?”
“!”她凝噎住。
滤镜碎了一地。
戚未央脑中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无踪,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就算是好话也能变着法的从他口中变成贬低之词。
来到书房,夜云肆进门后便屏退了所有下人,甚至命令风柏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得放进来。
戚未央的脸色也随之认真起来,看他这样莫不是轩辕齐手里的东西当真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把柄吧?
但夜云肆并未直接向她解释这件事,而是将大氅脱下随意的丢在架子上便直接走向了屋内
的琴桌旁。
几道低沉的嗡声响起,夜云肆的指尖缓缓从琴弦抚摸至一侧桌案下,唇角渐渐地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未央皱眉,实在是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