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
顾霓裳声音哽咽道：“霓裳知道晋王殿下一直心悦于表姐从未有片刻忘怀，可也不能因为这般便毫无顾忌在霓裳娘家行如此有违人伦之举。”
戚老夫人自从看见轩辕齐与戚未央并肩而立的画面之后，就仿佛失了魂般杵在原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有些缓过神来，可在听见顾霓裳口中所说的有违人伦四个字时，她又觉得心脏似乎抽抽的厉害，几乎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堂堂武安侯妃假借回府探望之名在府中与表妹夫私会……这种丑事竟然还是发生在了在靖国公府里！
但凡要是今日之事不慎传出去半分，那么戚未央乃至于整个靖国公府就都会彻底身败名裂。
轩辕齐不是傻子，听见顾霓裳这话又岂能不知她是有意将事实扭曲，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人百口莫辩。
该死的蠢女人，竟然想连他都一起算计进去。
就算是顾霓裳此刻怀了轩辕齐的孩子，以他这般自私凉薄的性子来说也不能继续容忍她这样胡闹下去。
然而，还不等轩辕齐开口。
‘啪——’
清脆的声响顿时让在场众人愣住了。
戚未央转了转因为用力而有些发麻的手
腕，清冷的眉眼凝视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的顾霓裳。
她不假辞色：“曾经我以为表妹说话难听只是因为尚未出阁还不懂事，却不曾想嫁进晋王府后也没能学的聪明些，既如此本夫人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虽然顾霓裳嫁的是皇子，但她的身份不过是个侧室，说白了也就是小妾。
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与戚未央一个正室侯夫人相媲，故而就算是受了教训也不能顶撞回去，否则那就是没规矩。
“……”
顾霓裳一只手捂住了被打的瞬间肿成馒头的侧脸，眸底带着阴狠的怨毒之色死死的瞪着戚未央，胸口处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咳咳。”
一直保持沉默的戚白甫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站了出来，直接拦在顾霓裳的身前防止她发疯伤了自家囡囡。
“囡囡是本将军的女儿，她的品性如何自然是轮不到你一个国公府的外戚之女来置喙，再者——本将军也相信晋王殿下是君子，又岂会成你口中所言那种流氓宵小之辈。”
戚白甫毕竟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只见他冷下脸后浑身的气势瞬间犹如大山压境，狠狠的砸在顾霓裳身上让她瞬
间敢怒不敢言。
而轩辕齐在得到戚白甫的认可以后，心中对于顾霓裳的厌恶之情就更多了，认为她这种蠢货只会拖他的后腿，并且在心中默默打定了主意。
这次回府之后，无论顾霓裳再如何巧舌如簧，他都一定不会再轻易的听信她一面之词。
感受到戚白甫的维护，戚未央心口这才稍稍的浮起些许暖意，转而看向隐在人后的夜云肆。
本以为会在他的眼底看到一片冰冷，却不想对上的却是一双波澜不惊墨眸，淡淡地凝视着她，不予置否。
哪怕是亲眼所见，夜云肆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她，这一认知让戚未央不由得扯开了唇角。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确实不赖。
戚白甫的指责，戚未央的发难，轩辕齐的沉默，如此种种让场上的局势瞬间变成了一边倒。
看到所有人几乎都围绕在戚未央身侧，就连远远跟在最后面过来的夜云肆，此时的神情都看不出丝毫有恙。
反观顾霓裳，脸颊红肿唇角带血，满头的珠翠也因刚才那一巴掌变得摇摇欲坠，整个人形如疯妇般狼狈不已。
“霓裳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落了脸面？”
戚老夫人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和
害怕逐渐平复了下来，虽然她也看出了此事与顾霓裳逃不了干系，但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了。
顾霓裳在未出阁前，来她翠竹苑请安风雨无阻未曾有一日落下，自小也是最乖顺体贴的那个，尤其是有了戚未央的衬托。
所以对于戚老夫人来说，顾霓裳才是她真正的心头肉，哪怕是她走错了路戚老夫人也见不得她受苦。
可眼下正责问着顾霓裳的人正是她的那个大儿子戚白甫，要真让戚老夫人去开口劝说她也有些心底犯怵。
所有哪怕心有不满戚白甫当着众人的面让顾霓裳下不来台，到底也还是没有敢直接出言打断。
戚白甫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落下以后，周围便再无人出声，那些跟来的小厮下人们更是恨不得挖个洞当场钻进去藏起来。
否则这般密辛一旦主家追究起来，可能为了灭口他们都得丢了性命。
“呵，狗咬狗！”
一声低语夹杂在人群中。
沈氏在一旁看戏看的痛快极了，因为不管是顾霓裳还是戚未央，这两个人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成了武安侯妃另一个则成了晋王妃，可她的女儿至今还待字闺中没有找到个好婆家。
对此，沈氏的
心里早就已经不平衡了，现下看到顾霓裳与戚未央闹出这么一出极其难看的场面，她心中瞬间便乐开花了。